“盛爺是一直跟著侯爺啊。”韓淮楚故意套話。
“是啊。侯爺還沒做大將軍時,俺與侯爺就認識了。那是什麼交情!可以說這天下就沒人比俺老盛與侯爺交情更深。”盛萬驕傲地說道。
“侯爺還沒做大將軍,那是貧賤之交啊。那個時候,盛爺是如何與侯爺認識的?”韓淮楚問道。
盛萬笑呵呵道:“俺那個時候是黃河幫一名水賊。侯爺從河上經過,看見我正在河上打劫,出面制止。就這麼不打不相識,侯爺成了咱們黃河幫的朋友,在咱幫裡住過好幾個月。”
當時與這盛萬相識的一幕浮現在韓淮楚腦海,韓淮楚眼中頓時一黯。
當時乘那船的還有那曠世佳人,而今那曠世佳人已變成香魂一縷,埋葬在那白雲洞前。黃土一抔,夜雨悽風,枯骨磷火,好生悲涼。
韓淮楚忍住心中的哀思,繼續套話道:“所以侯爺做了大將軍,你特地來投奔他。”
“是啊,咱黃河幫弟兄一百來眾,在幫主駱甲率領下,舉幫上下不遠萬里從關東走到關中,投奔到侯爺麾下。侯爺能立下如此豐功偉績,數我黃河幫弟兄立功最大。”盛萬自豪地說道。
木罌渡河駱甲死難,濰水破敵袁千捐軀。韓淮楚立下的功勞,那一戰少得了黃河幫那幫鐵血兒郎的身影?
原來將盛萬安置在即墨城外為他買田買宅,只指望他能有個好歸宿,哪裡知道他又來到這淮陰侯府,捲入到未來的血光之災之中,就是因為他與自己這份“貧賤之交”。韓淮楚臉上現出一絲難受的表情。
“後來聽說侯爺將兵馬解散,你們那些弟兄都怎麼樣了。”韓淮楚裝作很關心地問道。
盛萬聽了這話,突然就警惕起來,將眼向韓淮楚一瞪:“該怎樣就怎樣。你一個買馬者,問這些做甚?”
韓淮楚堆笑道:“我是說他們是否都像盛爺這樣,跟著侯爺做這府裡的家兵家將?”
盛萬鬍子一翹,有點發怒道:“牽走你的馬,不該問的不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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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盛萬諱莫如深,沒有告訴韓淮楚他為何又回到韓信身邊,也沒告訴韓淮楚黃河幫其他弟兄的狀況。韓淮楚從淮陰侯府出來,一路擔憂。
夷族之禍該那韓信是自作自受,但血光之災絕對不容降到黃河幫那幫弟兄頭上,還有他們的妻兒。
左右那驪山老母還未顯靈,韓淮楚就計劃著要去齊國一行,去那即墨城外打探一下。
三日之後,他從那裁縫店取來做好的道冠道袍,去那石甕谷交到張良手中,就與張良議論這事。
“照信郎這麼一說,這事真是奇怪也。每年五千石的俸祿,如何不夠花銷?就算你以前的俸祿被那廝花完,小妹買下雲夢澤那塊地,他還有一千金在手,抵他俸祿兩年呢。”張良提醒道。
韓淮楚咋舌道:“那塊地怎買得這般貴法?竟值千金之多。”
“是買虧了。”張良嫣然一笑,說道:“當時那老闆死活不想賣。事在緊急,小妹派出的人只有出數倍價錢,還是連哄帶嚇才買了過來。”
“能救天子一命,還有三位諸侯王,百來名大臣,良妹這一千金是物超所值。”韓淮楚說笑道。
張良橫了他一眼:“要不是將那反賊當成是你為他刻意隱瞞,那一千金也不必出。只須報與朝廷,咔嚓一下,那反賊就人頭落地。”
“那賊子一個勁地叫說錢不夠花,究竟他的錢花在了哪裡?”韓淮楚眉峰緊鎖道。
“我看那賊子一定是暗地裡養士,陰謀造反。你說的你那幫弟兄,說不定就在他養的死士之中。”張良略加思索,說道。
“養士?他能養多少死士?如何能與朝廷大軍相抗?”韓淮楚不解道。
“古來叛逆者,你見過誰養過多少死士?關鍵時刻行雷霆一擊,控制住對方要害足矣。”張良淡淡地說道。
“看來為兄真是要去齊國走走。”韓淮楚嘆道。
“信郎將齊國讓出,本來一個安定的齊國現在可不太平呢。”張良幽幽道。
韓淮楚納悶地問道:“有何事不太平?”
“一來是那鹽幫猖獗,走私私鹽者遍佈全國。二來那田橫蠢蠢欲動,在齊國各地遊說豪傑意圖復他齊國。齊王劉肥年輕,難以彈壓得住。”張良道。
鹽幫立幫一事在韓淮楚未離開齊國之前就已發生,當時只是剛剛萌芽,只是齊國才有。當時韓淮楚便想將鹽幫扼殺在搖籃之中,被相國曹參反對,而他又即將要走,只好作罷。而一年之後,韓淮楚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