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參出班一拜,說道:“為臣沒有主張。”
這話一說,朝堂上一片訝然。身為一國丞相,居然在解散軍馬的大問題上沒有任何主張,豈不被人看輕?這可是要把他老曹的面子丟光。只聽得殿上有人輕笑幾聲,那笑聲中的譏諷意味大家都聽得出來。
“到底是個武夫,不堪丞相之位。”一幫文人心想。
只見那曹參不慌不忙說道:“軍馬解不解散,只關乎大王與天子二人。軍馬若散,眾將立功皆有田園可歸,只大王無自保之力。若是大王信得過當今天子,就可解散軍馬。如大王相信不過,則無須費事。”
朝堂上又是一陣訝然。
誰說曹參不配做這個丞相?
那話說得太透徹了。解散軍馬就是考驗韓淮楚對劉邦的信任。相信他,就將今後的生死交給劉邦。不相信他,就紮起重兵自保。大王愛怎麼地怎麼地,別人無須多言。
韓淮楚點了點頭,擲地有聲道:“寡人自有主張,眾愛卿無須進言。”
※※※
劉邦東巡已到濟北境內,那畏罪潛逃的韓信是如臨末日。
臨淄東郊的一座道觀內,這一日有齊王妃前來進香。
那道觀十分殘破,香火不盛,觀中的道人都是有一餐沒一餐過得清苦。突然有大施主來進香,那還不盛情接待。
果然是大施主,齊王妃捐了十金之後,那觀主已經樂得合不攏嘴。屁顛屁顛地跟在安若素身後,有求必應。
“請觀主準備一間靜室,吾要在這裡誦經半日,不得打攪。”安若素很客氣地說道,那觀主立馬照辦。
靜室當然不會安靜,不多久就有人閃身而進,正是那到處被官府緝拿的韓信。
此時的韓信已換了一副面具,只有那挺拔的身材不變。
“王妃來這裡,有沒有官府中人跟蹤?”那韓信見了安若素,連調戲的心情都沒有,很緊張地望了一下門外問道。
安若素笑道:“先生放心,依若素的耳力,有跟蹤早就被我聽出。”
“這些時日,有沒有機會對王爺下毒?”韓信很快問出下一句。
安若素搖了搖頭:“自從出了東郭坤那事,王爺對我不理不睬,連線近他都不能,哪裡有機會下手。”
“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枉王妃如此品貌,他竟對你如此冷落。”韓信氣罵一聲,說道:“咱們的計劃可以改變一下。毒不死王爺,咱們就去毒死劉邦。”
“毒死劉邦!”安若素聽得心驚肉跳。
那韓信解釋道:“眼下那劉邦即將到來,依王妃的身份必能列席盛宴。你就在席中向劉邦敬酒。齊王妃敬的酒,那劉邦如何能推辭?”
“當庭毒殺天子,若素哪有命在?”安若素大驚失色道。
那韓信呵呵一笑:“王妃放心,這一次小人給王妃的不是那一滴封喉的鶴頂紅,而是三日散,乃是江湖獨門毒藥。無色無臭無味,三日後劉邦方才毒發身亡。小人還想與王妃過那長久夫妻,必不叫王妃冒此性命危險也。”
“劉邦若被毒死,你有何利可言?”安若素這才安下心,又問。
“三日散毒發之狀極其難睹。無論劉邦是不是被王爺下的毒,他死在齊國,王爺就脫不了干係。漢廷必要追究原因,王爺雖有百口亦難辯白,只有造反。他那位置終究要讓與我,打下的江山還不是我韓信的。”韓信有些得意地說道。
只聽門外一聲冷哼。
“是王爺!”安若素驚呼一聲。韓信與安若素同時嚇得魂飛魄散。
※※※
韓淮楚鐵青著臉走了進來,身軀直是顫抖,掩不住內心的憤怒。
終於知道那東郭坤為何會被韓信殺害,原來是因為他唆使安若素向自己下毒。
那劉邦就要削奪自己兵權。韓信為了得到兵權狗急跳牆,只要自己一死,那韓信就無須假扮成一個管家堂而皇之坐上齊王的位置!
那韓信的想法都能理解。韓淮楚最感到寒心的是,那曾與自己同床共枕的安若素,竟會與韓信串通一氣來害她的丈夫。
與外人勾結要毒殺親夫,姦夫淫婦啊!
最毒的是婦人心。一個婦人若是對你變了心,會變得比蛇蠍還要毒。往日自己雖對安若素冷落,也未對她提防。若不是出了東郭坤這事自己對她產生懷疑,真的就要糊里糊塗死在她辣手之下。
那韓信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今日個竟然唆使安若素毒殺劉邦,要自己背上一個弒君的黑鍋,逼自己造反!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