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不是在淮陰城麼?怎會來到下邳?”韓淮楚拭乾淚水問道。
“老身就是聽說你要來,特地來看看你啊。”韓夫人依然在哭泣。
那淮陰城雖然也在韓淮楚治下,距離淮陰城卻有四百里地。一個不良於行的老人,就為了看韓淮楚一眼,居然從四百里外來到下邳,路途的艱辛可想而知。
“大娘,這十年來你過得可好?”聽說韓夫人是特地來看自己,韓淮楚剛剛拭乾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到處是兵荒馬亂,哪裡談得上好。老身孤苦伶仃,能活到今日都是天幸。”韓夫人苦澀地說道。
韓淮楚將韓夫人的手一拉:“大娘,苦日子已經過去了。隨韓信上車去!”
韓夫人也不矯揉,很坦然地隨韓淮楚登上鑾輿。遇到了如親人一般的大王,頤養天年自然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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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楚王宮還在醞釀之中,韓淮楚一行只能暫時下榻於下邳城署。
出乎韓夫人意料之外的是,韓淮楚並不想接她到日後的楚王宮中,而是捧出千金來答謝她的厚恩。
“大娘,你只能在這城署內盤桓數日,韓信恐不能長侍奉你老人家於左右也。這千金你老人家收好,往後的日子就有了著落。”內室內,韓淮楚對韓夫人說道。
“大王你說的什麼話?老身孤苦一人,就當大王是我唯一的親人。只想伴在大王身邊,能日日看見大王,你莫非不想接老身入宮?”韓夫人不受那千金,很詫異地問道。
韓淮楚苦笑道:“大娘你也知道我不是真的韓信而是一個未來人,只不過冒了韓信之名。如今天下已定大事已了,我不日就要離去。如何能接你到宮中頤養天年?”
這一說韓夫人更是驚詫:“你如今貴為一國大王,如何能說走就走。你走了,這楚王誰來當?”
“不瞞大娘,那真的韓信已經從未來回來,今後那楚王就由他來當。那韓信與大娘毫無感情,你又何必住在宮中遭他白眼。”韓淮楚對韓夫人也不諱言,解釋道。
韓夫人點點頭:“原來是這般。這千金老身就卻之不恭了。不知那韓信究竟是什麼人物,配不配做這楚國的大王?老身倒想知道。”
“那韓信嘛,也學得一身武功精通兵法,做這楚王也做得。只是他不甘於做這楚王,居心叵測,今後將不得善終。我一世英名都將葬送在他手中。他這楚王做不長久也。”韓淮楚嘆道。
“難道未來就真的那麼好?既然那韓信有如此野心,你何必讓他做這個楚王,就自己當下去不是很好?”韓夫人勸道。
“大娘,你不知道那歷史就是歷史,不能有半點更改。我一世英名斷送,韓信身敗名裂,那都是無可奈何。”韓淮楚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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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淮楚等待中的韓信,就在這個時候到來。
“報,衛士長韓人言省親歸來,正在門外候見。”侍衛進來稟報。
“正說到那廝,那廝就來了。大娘不是要看看那韓信是何人物嗎,就躲在屏風後,聽聽他說些什麼。”韓淮楚笑道。
不多久,那韓信被帶進屋來。韓淮楚一揮手,屏退餘人。
“老弟,去了這麼久,那時空隧道服你可取來?”韓淮楚笑問。
“這是當然,沒有那時空隧道服,想必老兄也不會將這楚王的位置交給我。如今老弟已經回來,你可以安心地走了。”韓信很愉悅地笑道。
“看老弟你滿面春風,什麼事這般高興?”韓淮楚問道。
“你知道我這些時日在做什麼嗎?我早就回來,一直就在這楚國等著你。原來我打算不接下你這楚王的位置,就做一個平頭百姓算了。”韓信說道。
韓信要不做楚王,韓淮楚還真拿他沒辦法。
只聽韓信繼續說道:“兵馬都被你解散,滿朝文武只有一人跟你來到楚國,造反的本錢老兄你一點也沒為我留下。我韓信要是接下這楚王,只有按史書上所說,任那劉邦呂雉宰割。如今我有大把大把的錢財,不如做一個百姓來得逍遙自在……”
韓淮楚前幾年做大將軍的俸祿,都掌握在韓信手中。連那賣櫟陽宮大將軍府的鉅款,也在韓信兜裡。那韓信要是做一個百姓,也是大財主一個。
“原來我已心灰意冷,想不露面算了。但是今天看到這下邳城百姓們迎接老兄的熱情,又將我的雄心壯志給勾了起來。那劉邦做過最錯的事情,就是不該將我遷到這淮北來。淮北是我的老家,家鄉人如此擁戴與我,這就是我韓信造反的最大本錢。”韓信很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