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柏直捻著鬍子琢磨來琢磨去,把鬍子捻了老半天,琢磨出這麼一句話來:“本帥料漢軍必有書信送到,待看過信中所寫,再作論處。”
待價而沽。老子有五萬大軍,看你韓信給個什麼價錢再說。
眾將一聽心領神會,都安了心,點頭稱是。於是就地紮營,靜等漢軍書信到來。
這魏國的將佐們全是沒用,君王被擒竟然一個也拿不出主見,只想到如何保全自己榮華富貴,還要翹翹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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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日,果有漢軍使者送魏豹勸降書而來。
那柏直捻著鬍子拿著那勸降書斟字酌句琢磨來琢磨去,把鬍子捻了老半天,又琢磨出這麼一句話來:“若本帥降漢,韓大將軍將何以綬封?”
原來柏直看那勸降書,價碼沒開在上面,便有點不悅。
漢使連忙說道:“將軍若能率眾歸降,當不失封侯之數也。只是大將軍自為武侯,不得擅自封侯。日後奏請漢王,表將軍之功,爵祿自可得也。”
漢國大將軍的交椅只有那麼一把,柏直有自知之明還不至於想搶韓淮楚的位置。他只不過想同漢軍那些大將同列也封個侯爵罷了。聽了漢使之言,心裡便歡喜,滿口答應道:“本帥這就同眾將分說,請韓大將軍靜等柏某佳音。”
漢使去後,將柏直的話回報韓淮楚,韓淮楚便做好受降準備。
哪知這麼一等,那柏直居然變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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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漢魏兩國河東交兵,早已驚動了諸侯各國。漢國表面的敵國——楚國,潛在的敵國——趙國紛紛派出斥候潛入河東,密切注視著戰場情勢。
楚國的使者還在搞談判,漢魏交戰時壓根沒走,就留在河東。
說那西楚是漢國的敵國能夠理解。趙國一直保持中立,怎會是漢國的潛在的敵國?卻是那趙國右丞相廣武君李左車遠見卓識,知道劉邦一旦吞併河東得手,下一步就要拿他趙國開刀。故而派遣一使者偷偷潛入河東隨機應變。
五萬軍馬,在任何時候都不是小數,尤其是當今天下紛爭兵員奇缺之時,五萬失掉老大的魏軍無疑成了各國力爭的一塊香饃饃。
且說那漢使勸降柏直剛走,楚國使者就自作主張找上門來。
“大將軍可是欲降漢乎?若是降漢,至多能封侯耳,何不引兵西向借道上黨而歸楚。項王早聞上將軍之名,重將軍之才。將軍若來,當封疆裂土成一鎮諸侯,可不強過歸漢?”楚使說道。
“此話當真?”柏直將信將疑。
那柏直在蕭縣一戰被項羽劫了營寨殺得找不到北,對這個手下敗將還當他是個人才那真是見鬼。那楚國使者也是即興發揮,指天畫地道:“昔日章邯領二十萬秦卒歸降項王,項王為其兄弟封三秦之地。將軍何須顧慮?”
那柏直還是心裡沒譜,心想要去投奔他項羽必須借道趙國的上黨,那趙國雖然中立,又怎會借道與他?這使者所說聽來雖好,施行起來卻不那麼容易。
隔著一個上黨楚國竟將爪子伸到了河東,爪子怎伸得這般長?凡搞顛覆破壞者,爪子都伸得長長,哪怕隔了一個太平洋。那楚國使者只為了削弱漢軍實力,生恐漢軍得了這五萬兵馬如虎添翼,故行顛覆破壞的伎倆,也不管這伎倆能不能成功,先灌一碗迷糊湯給柏直喝下再說。
那迷糊湯的藥性還不是太重,柏直並沒有被灌迷糊,只把那楚國使者推辭了事。
而楚使走後,趙國使者遞來的橄欖枝,聽起來就像那麼回事。
“大將軍有五萬雄兵,何須卑躬屈膝向那跨夫投降?將軍一時失算被那跨夫偷渡黃河而至魏王遭擒,必為那跨夫不屑一顧。廣武君知將軍之能,特派某來勸說將軍歸趙。只要將軍能來,讓將軍坐鎮上黨封藩稱王以阻漢兵。將軍聽某一言,貨賣識家,天下諸侯又豈只一漢王乎?”
能封王當然比封侯好,何況降漢還要在趁自己一時失算奸計得逞的跨夫手下混,簡直是自取屈辱。那柏直心裡一合計,當即拍板:降趙不降魏。
於是柏直盡起石門山軍馬,向西投上黨而來。
他柏直想去趙國為王,諸將中多想的是投降漢軍。雖心不情願,卻被那柏直挾持,也只有跟從。一路上士兵紛紛逃亡,半日之間竟走散了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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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那沁水,遙見對岸旌旗招展,早已在岸邊立下陣勢,鋪天蓋地竟有數萬之眾,插的盡是那漢軍紅旗。
柏直滿腹狐疑,“這裡哪來這多漢軍?”
只聽那對岸一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