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那趙軍的車懸陣已經布好,又開始發動生猛的攻勢!陣前依然是三十幾人在廝殺,其餘的人都手提木盾提防著漢軍隨時飛來的冷槍。
殺聲再起,趙軍是求勝心切要為死去的戰友報仇雪恥,漢軍是懸崖搏鬥只能拼死抗爭。此番戰鬥,不僅趙軍換了生力軍,漢軍也趁著趙軍換人之機將陣前一撥戰得精疲力竭的兒郎換了下來,激烈而殘酷的搏命又在那弧頂處上演。
若是任這事態發展下去,漢軍將士的性命又將迅速流逝,依然是撐不到明日天明!
如履薄冰的人就會迸發出驚人的力量。韓淮楚眼中寒光閃爍,心中殺念頓生,喊一聲:“取槍!”
漢軍都是驚詫不已,“趙軍大將有鐵盾護身,又是刻意防備,莫非大將軍還要用冷槍來刺他性命?”
這種任務就算換了那神功蓋世的項羽來,也不可能完成。韓淮楚有自知之明,當然不會這麼打算。
他那槍投擲的方向不是要往前,而是要向天。直拳打不中你,就給你一計勾拳。
正面的一槍必然會被那趙將看死,而從天而降的一槍絕對出乎那趙將的意外。槍的出手就像那彈道的軌跡,只要計算好角度控制好力度,一槍刺腦,那趙將猛得可以居然不戴頭盔,命中必死無疑。
這事說來簡單,做起來有多大的難度係數可以想象得出。只要那出手的角度與勁道有一點偏差,這一槍就打了水漂,還會引起那趙將的警覺不會給你下一次機會。
便有漢軍遞上來一把長槍。在投擲之前,韓淮楚還要做些準備,分開那趙將的注意力。
“袁千,你聽見本帥聲喊,立即動手用槍去投那廝!”
直拳與勾拳加在一起,就變成了組合拳。直拳是虛招,真正致命的是那勾拳。
袁千是心領神會,高聲稱喏,提起一槍,也爬上人梯。
韓淮楚手中緊緊攥起那槍,心中算計著槍出手的角度,精氣神提聚至極限,腦中一片澄明。
只見他揮腕一擲,一槍投空,那槍直向天空插去,丟得是又高又飄。
這一幕只有韓淮楚周圍的漢軍能夠看見,那在車懸陣中的趙軍都提心吊膽地望著正面,當然是不知這一槍的投出。
看那槍剛剛轉過身正往下墜,韓淮楚舌綻春雷,高喊一聲:“投!”
那袁千哪會遲疑,提手把槍用力擲出,直取那趙將前胸,端的是準頭與勁道十足!若是那趙將不設防,估計也要被這一槍生生釘死。
這一幕沒有發生。那趙軍猛將程黑是有備而來,時刻提防著漢軍的冷槍。袁千的這一槍越過漢軍那偃月陣的月輪從正面飛至,正好被他瞅見。
程黑把那手中鐵盾一提,就聽“當”的一聲響,槍尖與金屬做成的盾牌撞得火星四濺。
他乾淨利落地擋下這柄冷槍,心中剛升起一股得意,就聽四周趙軍一陣驚呼。
“咔”的一聲,另一柄從天而降的冷槍如流星飛墜,槍尖正刺中他頭頂天靈,死神不期而遇,程黑當即斃命。
第二十四章 擺龍門陣
卻說那趙國大將軍陳餘正在擂鼓助威,又見趙軍“嘩啦”一下子往回跑,急叫:“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逃跑的趙軍倉惶回報:“程黑將軍為國捐軀了!”
那陳餘一聽,哇地就噴出一口鮮血在那大鼓之上,眼前一黑,頓時不省人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餘悠悠醒來,已到黃昏時分。
那陳餘一有知覺立時便問:“我軍又折損了多少弟兄?”左右告道:“幸奈旗手指引得快,沒有被漢軍追殺多少,只折損了五千人馬。”陳餘又問:“漢軍折損了多少?”左右答道:“不足五百。”
陳餘聞言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算是這一次沒有昏倒。
十比一的比例,連折三員大將,前前後後死了一萬精銳,這是打的一場什麼糊塗仗!自陳餘跟隨那武臣起事以來,從來沒有這樣窩囊過。
那怪陣透著妖氣,誰攻誰翹翹。連翹三個猛將,原來吵吵嚷嚷要殺盡漢狗的趙軍將佐此番都不吵了,生恐一吵就派你上陣。
便有趙將諫道:“漢軍雖背水結陣,但佔了地利之優,那陣又十分古怪,我軍大盾皆無,在此與漢軍決戰不利。不如退往土門關,據險以守。”
陳餘沉吟良久,心有不甘道:“也只得如此。待大軍造炊之後,這便回關。”
於是傳話,讓士卒造炊。
夜幕垂下,只見那趙軍陣中篝火一片,如同繁星點點鋪撒在這片古老的戰場。炊煙裊繞,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