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山路還處在興奮狀態。個個看上去生龍活虎。
那趙將戚奉又把趙軍最後一批櫓盾帶來,一共有兩百面,就立在那陣勢前面,防止漢軍的藤甲兵來放冷箭。
按理說這支生力軍一到,現在太陽也出來了,趙軍就該發動下一波攻勢。可只見那趙軍一個個東倒西歪,就靠著新來的弟兄替他們把風,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一點也沒有要打大仗的跡象。
“沒有道理!陳餘師兄究竟在等待什麼?”韓淮楚一念頓生。
韓淮楚也沒有長一個神仙腦袋,陳餘在想什麼他也猜不到。可是從趙軍那悠閒的樣子,他隱隱約約猜出來,他的陳餘師兄又要祭出殺招。
“戰場上機會稍縱即逝,必須在趙軍出殺招之前拿下土門關!”韓淮楚斷然做出決定,拿出硃筆,在一張白絹上寫下八字:先攻萆山,以虎驅羊。
萆山趙營幾乎是個空寨,寨裡為數不多的趙兵就是那羔羊。猛虎下山一般的漢軍奇兵跟著這群羔羊一路追殺,把他們攆到土門關轅門前做擋箭牌。
這一招在臨沂一戰韓淮楚就曾經用過,驅趕著一批秦軍俘虜奪了那秦將蒙起的大營。
以師兄蒯通的素質,一定能看懂這八個字的含義。如何去用,就看蒯通的本事。
那羽鴿帶著韓淮楚的八字軍令與這裡兩萬餘漢軍將士的殷切希望,又向著抱犢寨飛去。韓淮楚望著那白鴿在天空逐漸消失的身影,心中那如履薄冰的感覺愈發濃厚。
欲知韓淮楚如何走完這步步兇險的井陘之路,請繼續追讀本文。
第二十五章 天道不爽
卻說那趙軍主帥陳餘一夜咯血,又被漢軍騷擾,身體早已虛弱不堪。到早間戚奉帶兵把風,原想漢軍射不了冷箭可以睡上一陣將養一下,哪知漢軍的騷擾戰術又變了花樣。
漢軍在唱歌,唱的是他們的軍歌《大風歌》。千軍萬馬一起唱,那真是震動山嶽響遏行雲。
漢軍的軍歌漢軍自己聽來是慷慨激昂振奮人心,可趙軍聽來完全就不是那回事,那個滋味就像在體育賽場看見對手升國旗奏國歌一樣,恨不能把耳朵捂上。
那歌本來也是很好聽的,可那歌詞翻來覆去就那麼三句。再好聽的歌反反覆覆聽上一百次,耳朵也會磨出繭。
漢軍不停地唱那歌,會不會嗓子唱幹?
不會的。漢軍有兩萬多人,分開唱,你唱個十分鐘,我唱個十分鐘,唱完來就歇著。你丫的想睡,偏不叫你睡。
陳餘聽著那《大風歌》氣得是直翻白眼。按道理他這身體現在早該送進醫院打吊瓶了,可當時沒有點滴,只讓軍中醫官煎了一副藥暫時吊著那口命,身體更見惡化。
當師弟的咋這般心狠手辣,不把他師兄整死絕不罷休?
縱橫家弟子都是如此,見了師兄弟個個往死裡整。這次不整死你,留著下次你整死我,不給你那個機會。
那陳餘躺在行軍床上是氣息奄奄,心中直記掛著趙軍戰船,不時起身看那沙漏。
※※※
趙軍的戰船黃昏才到,可到正午時分已經出了大事。
只見山道上一匹快馬飛奔而來。一趙騎渾身浴血慌慌張張衝到陣中。
“大將軍,大事不好,萆山大營被漢軍偷襲。”那趙騎驚惶稟報。
陳餘是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知漢軍如何殺到了身後。翻身就從行軍床上坐起,急問:“漢軍如何能到萆山?”
那趙騎答道:“漢軍從城山寨秘徑而來,神不知鬼不覺。我萆山大營空虛無人,被漢軍輕易所佔。”
那陳餘一拍大腿,大叫一聲:“不好,漢軍會襲我土門關!”
萆山只是土門關的前哨並無什麼實際價值,而土門關才是漢軍目標之所在。更恐怖的是,都城襄國離井陘口的距離也就是三百里,漢軍奪了土門關,騎兵半日之內就可殺到襄國城下。而襄國城中只有五千老弱病殘,實不足擋住漢軍兵鋒。
陳餘瞬時就明白了漢軍突襲萆山的目的,只是為了攆著一群羊做擋箭牌。不過他還是心存僥倖,問那趙騎:“漢軍襲營,你們營中弟兄情況如何?”
那趙騎的回答讓他心中頓時一沉:“營中弟兄大部分戰死,一小部分向這邊逃來,其餘的皆去了土門關。”
陳餘又問:“漢軍來了多少人馬?”那趙騎答道:“漢軍旌旗招展,好像人馬眾多,實數不知有多少。”
陳餘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眾將不解道:“漢軍插到我軍身後,大將軍為何發笑?”陳餘冷笑道:“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