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邦愕然道:“寡人還要為大將軍執韁牽馬!沒有搞錯吧?”
韓淮楚在一旁只是笑。
呂雉正色道:“這是一定的。周武王為太公望呂尚牽馬,換來了周朝八百年江山。不如此,何以使三軍敬畏,諸侯賓服?”
牽一牽馬,換來八百年江山,這買賣值!劉邦一聽,便改口道:“好,至時寡人便為大將軍執韁牽馬。”
韓淮楚心中暗歎:“劉邦能做到這些,也不枉小生為他竭心盡力開創出大漢的江山社稷了。”
※※※
這拜將的事就商議停當了。
殊知呂雉神色一變,高喊一聲:“侍衛何在?”
話音一落,便有宮中侍衛手持斧鉞進來。呂雉手向那屋內宮女內侍一指,厲聲道:“將這些人拖下去,統統斬首!”
韓淮楚聽得納悶,“方才這老處女還言笑宴宴,怎麼一轉眼便如此翻臉無情,恢復了毒婦的本色?”
隨即明白,這毒婦原來是要滅口。
“暗渡陳倉”之計若是有半點洩露,這漢軍的東歸大計就要泡湯。這些宮人剛才都聽了去,是萬萬不能讓他們活在這世上。
只是只因這個緣故就判了他們死刑,這毒婦是否太過狠辣?
“看來我還是嫩了點,不知這是在視人命如草芥的宮廷之中。都是小生無心之過,只想兜售我那錦囊妙計,卻忘了屏退左右,害得這些宮人要命喪黃泉。”韓淮楚不由自責。
屋內早跪滿了一地,驚惶失措的宮女內侍們未想到眨眼之間厄運便降臨到他們頭上,哭聲一片,齊哀聲呼求:“王妃饒命!”
劉邦看著每日熟悉的宮人哭天搶地,起了那麼一丁點惻隱之心,對呂雉道:“王妃,你看——”
那呂雉一擺手,語氣堅決道:“這些人不死,韓將軍的奇妙要是洩露給那章邯老賊聽去了,誰能負責?”
劉邦一聽,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就那麼看著凶神惡煞般的侍衛擰起一個個宮人向門外拖。
韓淮楚實在看不過眼,出聲阻止道:“王妃,可否容為臣一言?”
呂雉一聽,收起那冷酷無情的臉,笑著對韓淮楚道:“大將軍可是要救這些人的性命。你要知道,娥姁這是為將軍著想呢?”
“她哪裡是為小生著想!分明是為她自己。”韓淮楚也不點明,說道:“可否將彼等暫時收押於密處,待到我軍平定關中,那時已不妨害,再將他們放出來?”
這些宮人劉邦使喚慣了,要殺了他們換一批他還真有點不習慣,一聽韓淮楚的提議,立馬道好,說道:“暫時收押,也不怕他們洩露了我漢軍的機密。看在大將軍為他們求情的份上,就這麼辦!”
眾宮人能保住性命,均是大喜,齊聲拜謝道:“謝大王饒命之恩!”
殊知劉邦這一關過了,那呂雉還是不依,冷冰冰道:“收押起來,安保這些人不胡亂說話。”她頓了一下,又厲聲喝道:“將這些人舌頭割了,以防意外!”
這已是為這些宮人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韓淮楚雖有點憐憫,這次也不再吱聲。
※※※
漢王修築拜將壇,將拜淮陰人韓信為大將軍的訊息剎那間傳遍了整個南鄭城。
這一次漢王看來是對那韓信十分推崇,請教了有學問的大儒陸賈,要按古禮在西郊修築那拜將壇。
那壇建成後是怎生氣象?有陸賈繪出的圖樣為憑。只見那圖上所繪:
壇高三丈取象三才,闊二十四丈比類二十四節氣,壇之中列二十五人,身著黃裳各執黃幡豹尾鐵鉞等件,取象五行之中央戊己土以為勾陳之象;壇之東列二十五人身著青衣手執青旗按東方甲乙木以為青龍之狀;壇之南列二十五人通身穿赤衣戴赤巾執赤幡取象南方丙丁火以為朱雀之形;壇之西列二十五人著白衣白巾,手執白幡,取象北方庚辛金以為白虎之意;壇之北列二十五人穿黑衣黑裳手執黑幡取象北方壬癸水以為玄武之位。壇有三層各具祭器祝文,周圍執五色雜旆者三百六十五人分列三百六十五度。雜旆之外列七十二人,俱皆強壯高大,各執劍戟,以應七十二煞。壇之下左右列文臣武將,中間築黃土通道,直至上壇,下壇四方各立一面鎮靜牌,牌下列二十名牙將值守若有喧譁或掉隊者立時拿人。並有一員大將執御製法杖把守通道口。
這監修拜將壇的大臣還不能隨便委派,一定要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漢王便令昌文君灌嬰為建壇特使,監督拜將壇修造,限一月完工。
一石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