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淮楚微笑道:“小豨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豪氣,日後必成大器。我看成,就帶他去歷練歷練吧。”
利豨大喜,一竄三尺高,蹦道:“謝韓叔叔!”
王吸看利豨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由問道:“末將此戰作甚?”韓淮楚道:“我與利將軍去後,這支軍馬就交給你指揮了。你便打著韓某與利將軍的旗號,引軍緩緩開赴巴寨。多造幡旗,聲勢造得越大越好,要搞得巴人盡知,我軍有大軍五萬。此役若能平叛,也有你一份功勞。”
王吸聽功勞簿上有他一份,而且不用親歷敵巢,眉開眼笑道:“原來只是製造聲勢,這個容易。”
韓淮楚道聲:“且慢。”王吸不解道:“韓將軍還有何事吩咐?”韓淮楚手往地圖上一指,說道:“大軍開拔可吩咐他人去辦。你親率一隻奇兵,明日日落之時突然襲擊,拿下自貢!”
那自貢是白族的地盤,白族首領白乙木手底有三千軍馬。要在日落之時趕到自貢,必要派出輕騎不眠不休,馬不停蹄地一路驅馳。而成都駐軍中戰馬不多,只在千匹之數,還要留一部分給大軍開拔製造聲勢,能派出的只有數百匹。
以數百騎兵,對抗三千叛軍,壓根就是一場賭博。賭勝則生,賭敗則有去無回。
王吸不明為何韓淮楚會下如此軍令,問道:“韓將軍為何要突襲白族?”
韓淮楚劍眉一軒,凜然道:“拿下白族,給敢從巴人造反的賊黨一個震懾,打出我漢軍計程車氣。所謂敲山震虎,這是此戰的關鍵,務要初戰必勝,王將軍,有沒有信心?”
這點信心都沒有,還指望韓將軍做了大將後提攜?王吸高聲應道:“有信心!”
韓淮楚滿意地點點頭,又道:“拿下自貢不可逗留,提了白乙木首級速速返回,與大軍會合。”
※※※
王吸的輕騎,猶如神兵天降,日夜兼程殺到自貢。白族的軍馬,在未加提防下倉促應戰。那白族叛軍本是臨時組軍,戰鬥力低下,在五倍的優勢兵力下,還被王吸殺了個落花流水。
白族首領白乙木戰敗被殺,首級由王吸帶走。王吸一擊得手,也不做停留,迅速撤出自貢,回師與南下的成都軍馬會合。
而號稱有大軍五萬的成都軍馬,正大張韓信利蒼的旗號,沿著大道緩緩向內江推進。
那巴天虎得知自貢被襲,白乙木斬首的訊息,暴跳如雷,令其子巴顏子領一萬人馬殺向自貢,欲為白乙木報仇。到達白族寨子,卻撲了個空。觸目之處,滿眼瘡痍,王吸的一把大火已將白族的巢穴燒了個精光。
隨巴天虎一同造反的苗族、甌族、侗族、羌族、駱越族首領聽說,皆內心惴惴。他們本是受巴天虎脅迫,這才起兵造反。論實力比白族也強不到哪去。若是漢軍的突襲不是白族,而是自家的寨子,那白乙木遭受的噩運便輪到了自己。
巴天虎自立為王,他們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對他們來說,受漢王的統治與受巴王的統治沒有什麼分別,搞不好還陪了身家性命。於是各族首領皆後悔聽了巴天虎的挑唆與漢軍為敵。現在綁在巴天虎這架戰車上,再想要反悔談何容易?
盛怒至極的巴天虎,在老巢瀘州,秘密迎來了來自南方的貴客,自大秦亡國後便自立的南越武王趙佗派出的使者——大公子趙鎮。
※※※
叢林之中,危機四伏。低矮的灌木叢中,不時會埋有獵人設下的陷阱。虐蚊毒蟲,叮咬直可致死。大蛇猛獸伏在暗處,亮開它的獠牙,隨時會對挑選好的獵物發出兇猛的一擊。
夏日炎炎,韓淮楚,利蒼伏在草叢之中,一動不動已有一天一夜。而利蒼的義子利豨,則藏在樹梢,向遠處盯梢。
三人身上,皆穿上了韓淮楚令人臨時縫製的黃綠相間的迷彩服。在特種部隊摸爬滾打兩年多的韓淮楚,沒有理由不知道搬出迷彩服這種秘密武器,把身體隱藏好。
那見人就叮的蚊蟲,對三人是敬而遠之,原因是他們身上都灑了一種藥水。那藥水是韓淮楚從未來帶來,名叫聞了怕,是軍中用高科技秘密研製專為叢林作戰的特種兵所配,味道極淡,對人體沒有任何傷害,對蚊蟲的效果卻比市面上賣的蚊不叮強過十倍。
在三人視線內,一頂寬敞的竹樓前,巴族士兵手拿竹竿為柄刃頭淬毒的長矛,四下張望守衛森嚴。只要林中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們便會立刻上前,搜查個清清楚楚。
大秦嶺南軍團與夜郎國交戰多年,南越國與夜郎國互為敵國。酋長與南越武王使者的會盟,當然要掩人耳目,避著來自夜郎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