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娘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在牌上作了手腳,每一場都是她贏。韓大將軍,只要你能替咱們出下這口怨氣,大夥砸鍋賣鐵也要湊點本錢讓你上場,煞一煞那婆娘的威風。”這次說話的,卻是殷相國閻澤赤。
更有一人意想不到也在其中,居然便是那韓軍主帥朱進。那朱進扯著韓淮楚袖子直喊:“韓大將軍來得正好!快進去一顯身手,教訓一下那囂張的婆娘。”
看來呂雉沒有做上一國之母前,各路諸侯對她不是那麼敬畏,個個不尊稱她為漢王妃,只呼她為婆娘。
這個頭韓淮楚能出嗎?搞不好教訓老處女不成,大夥砸鍋賣鐵換來的一點本錢又給他拿去輸了個精光。
韓淮楚連連拱手,苦笑道:“雀牌是韓某發明不假,但韓某也只知道規則,賭術並不精。各位的希望,恕韓某不能做到。”
這麼一說,大家更加來氣。柏直重重在韓淮楚肩上砸了一拳,怒道:“你不精通雀牌,發明這玩意作甚?”
韓淮楚也只有笑著受這一拳,訕訕地立在一邊。
忽聽門內一聲呼喊:“是大將軍韓信在外面麼?”說話之人,竟然是漢王王妃呂雉。
韓淮楚朗聲答道:“正是為臣。為臣明日將遠赴關中,臨行前特來向王妃拜別。”
大將軍親自來找王妃,當然不是隻為了拜別這麼簡單。
“呼啦”一聲,卻是呂雉推倒牌局。只聽呂雉道:“大將軍有事來找娥姁,這牌局就此算了吧。”
一婉柔的女聲隨即問道:“王妃推倒牌局,可這一局我家大王扣了一手好牌,這局該怎麼算?”那呂雉很爽快地說道:“娥姁已贏了不少,這局我全包,算輸便是。大將軍,快快請進。”
韓淮楚大踏步走進帳內,只見大帳內明燭高懸,支起一張牌桌,桌上賭牌的都是老朋友。呂雉坐在正東,東首的是殷王司馬卬,西首的是河南王申陽,北面的是西魏王魏豹。那魏豹正在桌子上攏錢,一位宮裝美姬拿著袋子幫他收錢。
也是那美姬長得容貌出眾,韓淮楚不由多看了兩眼。只見她雲鬢高聳,蘭偑低綴。雲鬟擁翠,嬌如楊柳迎風;粉頰噴紅,豔似荷花映日;眉如輕煙,口似櫻桃,直有傾國傾城之色,沉魚落雁之美。一看之下,令人眼中一亮。
劉邦的幾位寵妃韓淮楚都曾見識過,其中以戚姬最為殊色。而魏豹的這位嬪妃,容貌之儷與那戚姬相比不遑多讓。
貌似韓淮楚的大名那美姬聽說過,一邊用春筍般地纖手收錢,一邊用如煙如霧的美眸向韓淮楚投來。
人家的妃子,韓淮楚不便多看。再說他心中裝的是曠世佳人,就算是天香國色,也難在他心中泛起一絲漣漪。他便將眼光轉向呂雉,向呂雉叩拜問安。
呂雉笑盈盈道:“大將軍何須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韓淮楚立起身。那魏豹已將銀錢收好,眾人對呂雉紛紛拱手告辭,相約道:“漢王妃,今日你有事在身無法盡興,明日再戰。”呂雉一邊淺笑,一邊將眾人送出。
只聽門外腳步細碎,卻是眾人漸行漸遠。一聲問道:“薄姬,今日寡人輸了多少?”那婉柔的聲音又起:“大王今日輸得不多,大概五千兩銀子吧。”
“五千兩銀子還不算多!如此一擲千金,在這些諸侯眼裡,到底有沒有那些倍受戰火飢寒煎熬的黎民百姓?”韓淮楚聽來由來憤慨。
他心中忽然一愣。
“薄姬,難道剛才那美姬就是魏豹曾對自己提及過的薄姬?”
那一年還是鉅鹿之戰前,韓淮楚奉命隨季布去助魏豹復國。魏豹聽說韓淮楚之才,動了挖角的心思,把他堵在茅坑。那魏豹態度殷殷,欲請韓淮楚過槽,韓淮楚不答應。魏豹又說自己新得一美人還未臨幸,只要韓淮楚為他效命。那美人就送給韓淮楚為妻。
韓淮楚當然不會選擇魏豹做他老闆,魏豹當然碰了一鼻子灰。那美人的名字韓淮楚依稀記得,便是叫做薄姬。
“想不到今日居然與那薄姬邂逅在這牌局。哈哈!要是小生當初答應了那魏豹,那薄姬便不會成為魏王愛妃,而成為韓將軍夫人了。”
韓淮楚想得有趣,臉上不由洋溢起一絲笑意。
正想著昔日往事,那呂雉發聲問道:“大將軍,你明日將遠赴關中麼?”
韓淮楚點頭道:“章邯賊心不死蠢蠢欲動。為臣奉漢王之命,今番要攻下廢丘收拾那老章魚。”
呂雉輕輕一嘆:“劉季也真是的,仗都要打到項羽的老家了,你這文韜武略的大將軍居然被他派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