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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蒯,你樊爺爺來也!”
“颼”的一聲,如流星趕月,樊噲人未至,削骨刀先到,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形,直取朱蒯的頭顱。
刀光耀目,眨眼間近到一丈。朱蒯見那削骨刀來勢甚急,忙不迭舉盾一格。殊知那刀並不是一刀,而是兩把刀貼合在一起擲出。就在朱蒯舉盾格擋之際,一刀化兩刀,一刀在前,一刀在後,分先後向朱蒯的頭顱貫劈!
“璫”的一響,手腕一震,朱蒯心中一喜,只當那神出鬼沒的樊氏一刀被自己擊落。
他手腕剛挫,電光石火間又是一刀劈來。朱蒯還未反應過來,脖子上便是一片冰涼,一顆頭顱飛出三丈之外。
“噗”!血光暴起,噴得那雪地一片狼籍。
樊噲高喝一聲:“朱蒯已被俺斬殺,爾等再不投降,都是死數!”
城外那一百來號雍兵嚇得肝膽俱烈,兩股發顫,齊放下兵器跪地乞降。
轉眼間漢軍圍了上來,用繩索套住一個個俘虜,押過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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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這一出已經演完,城樓上雍兵雍將都是如臨大敵,就等著漢軍攻城。
照說城內還有三千軍馬,雖然漢軍剽悍,而樊噲手中只有千人,這城還是守得住。
哪知樊噲並不準備攻城,只令士卒原地坐下,堵住城門,掏出水壺乾糧邊曬太陽邊吃喝起來。
雍軍看見,皆是疑神疑鬼,不知樊噲用意何在。
只聽那孔叢道聲不好,說道:“那樊噲一定是在等待援兵。漢軍主力必在他後面,不久將至。”
眾人皆是色變。一千漢軍已把兩千雍軍殺了個全軍盡墨,漢軍主力到來,主將朱蒯又喪了命,這城不知還守不守得住。
那孔叢安慰眾人道:“為今之計,只有與諸君同仇敵愾,拼死守城。只要郡守甘索發來援兵,便不懼漢軍。”雍將皆是稱是。
過了半個時辰,陡聽一聲炮響,從漢軍來路殺出數千人馬。金戈掩映,甲冑鮮明。一杆“韓”字大旗下,如眾星拱月般馳出一年輕的大將軍。胯下戰神寶駒赤烈如火,腰間魚腸神兵削鐵如泥,頭上帥字風翅紫金盔,身上八寶大葉駝龍甲。眉飛入鬢,英武中不失俊雅;目如曜星,堅毅間透出睿智。真個是馬中驕子,人中龍鳳。
樊噲部屬望見,皆從地上立起,舉著長矛大刀振臂高呼:“大將軍無敵!大將軍無敵!”而那馬上的大將軍,微笑著向朝著他瘋狂地山呼的將士頷首致意。
雍軍將士望見這一幕,皆是大驚失色,“漢軍主帥韓信,竟親自到來!這隨後的攻城之戰,必愈加兇猛。”
樊噲縱馬來到韓淮楚面前,欠身參拜道:“稟大將軍,末將已斬下朱蒯人頭,生擒敵俘一千五百餘人。”
韓淮楚道聲好,說道:“臨武侯初戰告捷,大長我軍士氣。且歸隊,隨本帥入城。”
樊噲聽得糊里糊塗,惑道:“我軍尚未攻城,何以入城?”韓淮楚微微一笑:“這陳倉關何用人攻?自有人拱手將此城獻上。”
這話出口,在韓淮楚身旁的眾將都是一頭霧水。周勃道:“哪有如此好事,會有人將城池拱手獻出?”
小傳令官利豨用小手向城樓上一指,笑道:“你們看,城樓上立著的雍軍守將,卻是何人?”
樊噲不識閔珠子,周勃卻在巴郡一戰與閔珠子交過手,一望大吃一驚:“巴族大酋長怎會在此?”
利豨得意地笑道:“你們大夥都不知道吧?大將軍為了破陳倉關,早就派出臥底混入敵營。樊將軍,你剛打的那一戰那麼痛快,卻知是為何?”
樊噲瞬時恍然大悟,搔了搔腦門道:“我當今日這一戰怎這麼順手,又是有人帶頭做逃兵,又是有人帶頭投降,原來大將軍早就做好了安排。”
韓淮楚乃問:“那些人都是閔珠子的手下驍將,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臨武侯,你沒有為難他們吧?”樊噲答道:“末將擒得這些俘虜,正想將他們交給大將軍發落。大將軍嚴禁虐待俘虜,末將哪敢違背。”
韓淮楚大手一揮,說道:“騎兵在前,眾位隨本帥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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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周勃,右樊噲,韓淮楚領著漢軍騎兵,馳到陳倉關前,到達一箭之外。
雍軍望見,又是大為詫異。
這漢軍若要攻城,須當擺出疏散的隊形以避飛箭。而漢軍騎兵排出整整齊齊的方隊,一點也不像要躲避飛箭的樣子。難道他們都不是肉堆的,會刀箭不入?
雍將嘰嘰喳喳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