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綁。那漢軍先追上來的騎兵也懶得去綁,一味死死咬住潰逃的塞軍不放。這些牲口反正逃不掉,就等著後面的兄弟收擒。
這場面已成了一邊倒:漢軍欲擴大戰果乘勝追擊,塞軍毫無戰心只顧逃出生天。
那司馬原正領著殘兵敗將狼奔豕突,迎頭又撞見同樣是被殺得落花流水潰逃而來的友軍——雍將趙友率領的雍軍主力。
原來那雍軍殿後部隊被從陳倉城殺出的曹參全殲,失去後隊保護的雍軍,同樣成了漢軍追殺的牲口。
司馬原本來還想逃到雍軍面前,讓雍軍抵擋漢軍的追殺好喘一口氣。此時倒好,那雍軍自顧不暇,哪裡管得到他。此時他的心情,簡直是欲哭無淚。
兩頭被人追殺,雍塞兩軍自相踐踏死傷無計,慌不擇路,頓時變成了夾心餅乾,亂成一團。而前後兩路漢軍,絲毫不手軟,對著數萬敵軍窮追猛打。
這戰局已無懸念,漢軍佔據了絕對的上風。雍塞聯軍無路可逃,只有面對全體被殲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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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散盡,漢軍繼全殲甘索四萬大軍之後,取得了兵進關中以來的第二場大捷。斬殺雍軍一萬五千,斬殺塞軍二萬七千,俘雍軍萬餘,塞軍二萬。八萬雍塞聯軍,除了零星冒死逃入那冰雪覆蓋的岐山生死難料外,就此灰飛煙滅。
塞國儲君戰敗後被俘扣為人質,成了漢軍主帥韓淮楚手中又一張大牌。
雪崗之上,旌旗搖動,歡呼聲震天動地。漫山遍野的漢軍士氣空前的振奮,都在歡慶這一場大勝。
原曾想會遭遇一場惡戰,哪裡知道所謂的雍塞兩國精銳部隊這麼不經打,只用了四個時辰,就全部米西。
渾身赤炭神駿如龍的戰神寶駒上,端坐著這一場大戰絕對的英雄,漢國大將軍韓淮楚。
那曹參如旋風般策馬馳到,一到韓淮楚面前,滾鞍下馬,恭恭敬敬叩拜於地:“大將軍妙計取得如此大捷,末將曹參由衷欽佩。從此追附大將軍驥尾,為大將軍牽馬墜鐙,做一個陣前小卒。”
這真應了那句話“軍中的威信是打出來的”,連死硬派曹參也變得如此謙恭,漢軍其他大將對他們主帥的態度可想而知,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韓淮楚微笑頷首,跳下馬將曹參扶起,笑道:“建功侯快快請起,此戰也靠將軍當機立斷奮勇殺敵,我軍方能取得如此大勝。功勞簿上將軍當記首功。”
那曹參還是十分謙虛,說道:“末將哪敢恬居首功。若不是大將軍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佯攻好畤攻敵必救,我軍哪能勝得如此輕鬆?”又翹起大拇指讚道:“大將軍用兵如神,這一戰簡直可與那孫臏圍魏救趙,殲龐涓於馬陵道相比。”
韓淮楚呵呵一笑:“我縱橫門先賢,本帥何敢與之相提並論。將軍再誇下去,本帥可要汗顏無地了。”
那孫臏圍魏救趙,用的也是攻敵必救,殲敵於路途輾轉之中。不同的是:孫臏的意圖主要是救援趙國,殲滅魏軍是順手牽羊;而韓淮楚是主動求戰,意在一舉消滅敵軍有生力量。
那滿臉畫得像貓子的樊噲風風火火跑來,大聲說道:“大將軍,我軍士氣正旺,何不就此一鼓作氣,攻下武功,與東路大軍打成一片?”
“好傢伙,這也敢想!那武功城頭有翟軍五萬外加雍軍兩萬,正枕戈待旦等著漢軍前去送死。”
攻城最易損傷軍馬,這種硬攻城池的事韓淮楚從來都不欲為,能避之則避之。
韓淮楚望著樊噲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微笑著搖頭道:“不可。那翟軍主將胡東乃一時名將,當年董翳司馬欣二王領二十萬秦軍降卒攻打滎陽,非但未攻下城池,反而在他手中吃了大虧。我軍若強行攻城,定遭敗績。”
周勃訥訥地說道:“那武功不取,任陳武孤軍一旅於杜縣,雖有灌嬰紀信從漢中增援一時無虞,我東路軍馬卻得不到糧秣接濟,這局面依然打不開。大將軍將如何裁決,末將願聆聽高見。”
看來這周勃還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依然對整個戰局看得清清楚楚。
漢軍雖殲滅雍塞聯軍八萬,但三秦軍馬依舊很多。那橫亙在東西兩路漢軍之間的武功,扶風諸縣,仍然是漢軍必須邁過的坎。如拿不下武功,漢軍勢必會斷糧。吃不飽如何叫士兵去奮勇殺敵?這還定三秦的願望只會成為空談。
韓淮楚略一沉思,計上心來,說道:“取武功何用硬攻。本帥再略施小計,調開那翟國援軍。我軍新得攻城戰械無數,士氣高昂,以武功區區兩萬軍馬,如何守得住?定叫那武功城破,打通那去子午道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