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是啊,俗話說一夜夫妻百夜恩,這幾個月過去了,大王與王妃之間還有什麼誤會不能消解呢?”眾人都熱心地說道。
“真是站著說話不知腰疼。那安若素與我終歸陌路殊途,我是避而遠之,這幾個月好歹落了個清靜,還招惹她幹嗎?”韓淮楚望著一群熱心的宮人,不知如何作答。
忽聽一聲擊掌:“大王對伉兒編的這故事,好生精彩!”花架下姍姍走出一儷人,明豔照人,正是韓淮楚欲避而遠之的安若素。
眾宮人一見安若素,立馬掩住笑閃到一旁。
韓淮楚刻意避開那安若素,但她今日找上門來,也不能太尷尬。笑問:“愛妃今日如何有興致到花園走走?”安若素笑盈盈道:“這般春光明媚,就許大王與伉兒來花園,不許臣妾來嗎?”韓淮楚笑道:“愛妃來得正好。伉兒,快叫義母。”
樊伉看來對安若素這個乾孃還十分陌生,怯生生喊了一聲“義母。”
“大王說曾經見過那孟姜女,王妃為何說大王這故事是編的?”就有宮女不解問道。
“你們哪裡知道,那孟姜女根本不是楚國人,而是咱們齊國人。”安若素很篤定地說道。
“不會吧,一個瞎編出來的人物會是齊國人?”韓淮楚有點不信,問道:“愛妃之言可有根據?”
安若素很平淡地說道:“看來那《左氏春秋》大王未曾讀過。孟姜者,齊將杞梁之妻也,莊公時人。杞梁戰死,其妻痛不欲生,全身縞素,哭夫十日,莒城牆轟然崩塌,杞妻投入淄水殉夫而死。也不知怎的有人會胡編亂造,把這故事附會到始皇帝之時。”
“差點忘了,我這位小妻子是個大才女。”韓淮楚肅然起敬道:“愛妃學識淵博,寡人佩服。”
安若素淡淡地望著韓淮楚,說道:“是儒者都曾讀過《左氏春秋》,大概大王幼時未讀過儒家經典吧。”
安若素話中有話,韓淮楚如何聽不明白。笑道:“慚愧。寡人確實未曾讀過那《左氏春秋》。”
“大王成日陪伉兒玩耍,可願陪若素在湖邊走走麼?”安若素溫婉地問道。
“她今日主動找我,莫非有話要說?”韓淮楚心中猜測。
“有何不可。”他輕鬆地一笑,接過安若素遞過來的柔荑,雙雙向前邁去。
“大王與王妃,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璧人也。這一次盼他倆重修於好,像從前那樣雙宿雙棲。”只聽身後宮人們一陣善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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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湖就在王宮內,乃是一泊不大的活水,說到就到。
見四周無人,韓淮楚腳步一停,把眼看向安若素:“愛妃今日何來雅興陪寡人踏青?”
安若素冷笑一聲:“大王冷落臣妾數月,臣妾哪有這般雅興?今日找上大王,不過是求大王一件事耳。”
“果然有目的。”韓淮楚笑嘻嘻問道:“愛妃有何請求,寡人無不應允。”
也是那安若素以前總求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韓淮楚還以為她這次也是這般。哪知並非這麼簡單。
“大王若是一心離去,臣妾也無法挽留。只是大王離去之前,不可讓齊軍將士卸甲歸田也。”安若素定定地望著韓淮楚,婉聲央求道。
韓淮楚聞言大吃一驚。
那卸甲歸田只是他的一個想法,還未付諸實施,安若素何以知道?
很快他就想明白,安若素一定是受了韓信的支使。
他若抽身而去,散不散去士卒是個關鍵問題。如士卒散盡,那韓信想造反也有心無力。如果給韓信留下二三十萬精兵強將,就是給韓信留下造反的本錢。
“想必那韓信想這問題想得寢食難安吧。”韓淮楚心中竊笑。
“愛妃是否又見過那韓信?”韓淮楚銳利的目光直視安若素。
“大王放心,臣妾絕不會與那韓信做出苟且之事。只不過昨日在稷下學館見過他一次。”安若素很坦然地說道。
“那廝去學館作甚?”韓淮楚很詫異地問道。
“韓信滿腹經綸,常在學館與眾人談經論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安若素平淡地說道。
“那小子從未來而來,滿腹經綸絕不奇怪。看來他混跡學館,只是等候見安若素一面。真是煞費苦心!”
韓淮楚笑望安若素:“愛妃今日所求之事,只這麼一件嗎?”安若素點頭道:“僅此一件。請大王成全。”
韓淮楚哈哈一笑:“古有明訓,後宮不得干政。如此軍國大事,愛妃不理也罷。”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