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淮楚一陣汗顏。他冒那韓信之名,卻不知韓信母親生在何月,這兒子當的!
“四月。”韓淮楚信口胡編。
突然安若素撲簌只是淚下,泣問:“大王這恩愛夫妻,要與若素做到何時?”
第二十九章 非我族類
“愛妃今日這是怎麼了,咱倆這恩愛夫妻不是過得好好的嗎?”韓淮楚望著安若素,好像不認識她似的。
“連大王的遠房大伯都知道,婆婆的生辰是在閏八月,大王這做兒子的,如何不知?”安若素冷笑道。
韓淮楚聞言就是一呆:“原來若素什麼都知道!她方才問我只是試探。”
“兩千年後,大王做何營生,是否如今天這般富貴?”安若素止住眼淚,冷不丁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韓淮楚驀地出了一身冷汗,驚道:“愛妃何出此言?”
“臣妾道大王為何這般才華橫溢,原來不過比世人晚生了兩千年。臣妾道大王為何在戰場無往不利,原來不過是早知道戰場的勝負。大王現下雖然對臣妾寵幸,然天下一定便要撒手而去,留下臣妾在世孤身一人。大王對臣妾,瞞得好深也!”說著說著,安若素淚水又奪眶而出。
韓淮楚腦中頓時一片混亂。
“除了那該死的韓信,誰會對自己妻子道出這驚天的秘密?自己對那韓信一直深懷戒心,不讓他進宮見到安若素惹出風波。哪知他到底見到了安若素,這風波到底惹了出來。
那居心叵測的韓信將這秘密捅給安若素聽,又是什麼目的?他還說了些什麼?
安若素知道了這驚天的秘密,是否會為自己隱瞞?面對一個知道自己將要棄她而去的妻子,再如何與她相處下去?”
“愛妃是否見過那韓德?”過了好半晌,韓淮楚沉聲問道。
“恐怕那韓德的真名叫做韓信吧。”安若素這麼一說,等於是預設。
“那廝還說了什麼?”韓淮楚怒問。
“原來大王娶臣妾為妃,不過是看臣妾清白之軀受辱,怕你隱私拆穿。大王對若素,毫無感情也。”安若素哽咽道。
“這個殺千刀的韓信,連這檔事也說了出來!”韓淮楚暗罵一聲。
“愛妃錯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說愛妃昔日為寡人鬥敗聖劍門弟子煞費苦心,這幾個月夫妻下來,寡人早視愛妃為至親親人。”韓淮楚看著安若素那梨花帶雨的樣子,想起這幾個月的恩愛,有點動情地說道。
“至親親人!”安若素冷笑一聲:“若是至親親人,大王為何忍心棄若素而去?那未來有什麼好,難道比得過大王現在的顯貴嗎?”
韓淮楚嘆一口氣:“寡人在未來只是一介草民,顯貴當然比不上做這齊王。但那未來是寡人生養之所,寡人如何能不回去?留下愛妃在這世上孤苦伶仃,寡人深覺愧疚。”
“是否若素生不出孩子,無人繼承大王的江山,大王這才執意要走?聽說大王收雍鄉侯之子為螟蛉之子,那伉兒不是可以繼承你齊王之位麼?”安若素突然止住眼淚說道。
“這個辦法倒是可行,只可惜那劉邦不會讓我坐穩這齊王。”韓淮楚是苦笑不迭。
“愛妃扯遠了。寡人之所以要走,並不是因為不能誕下一男半女,而是未來有寡人的父母,親戚,朋友,還有同事——”這“同事”二字韓淮楚多年不叫,心裡起了個怪怪的感覺,繼續說道:“寡人的根在未來,不得不回去。”
安若素呆呆地望著韓淮楚,傷感地問道:“這世上難道就沒有大王留戀之人,值得大王不顧一切留下麼?”
“留戀之人!”一張人比花嬌的俏臉驀地出現在韓淮楚的腦海。
待天下大事一定,他在這世上唯一值得留戀之人,便是在大漠翹首期待他的心愛的追兒。
“三年之期快近了,追兒一定還在大漠等我。十年的光陰已經很長,足以讓若素留下美好的回憶。就不知她肯不肯隨我同去大漠?”
韓淮楚試探著說道:“若是寡人拋下這王位之後,在回到未來之前,要去一個遙遠的地方度過十載與一位故人相會,愛妃是否肯隨寡人同行?”
“大王那故人是誰?要去什麼地方?”安若素疑惑地看著韓淮楚,問道。
“寡人那故人,是寡人一位至愛。寡人對她曾經深深辜負,要去大漠陪她十年,以補償寡人對他的歉疚。”韓淮楚隱隱約約地說道。
安若素譏誚地說道:“大王的至愛可真多啊!除了那在櫟陽的項王妃,居然還有一位在大漠的至愛。大漠那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