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而又胸有成竹的笑容。

這十個機關是什麼，什麼樣的結構，用在哪裡，常鳴一看它的外形就知道，根本用不著仔細觀察。

魯班和範志明他們動了一動，看了常鳴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地停下了腳步。

常鳴說：“是的，其實不用馬上近距離觀察，在看一個機關前，可以先看看它的外形。每一個機關的外形設計都不是沒有來由的，一定跟它們的作用有關。”

他就著這十個機關，輕聲講解起來，魯班等人一邊聽他講，一邊眯著眼睛觀察著，連連點頭。

左前發現這邊的表現跟其他人不同，對著他們詫異地看了又看，側起耳朵仔細聽常鳴在說什麼。

畢竟機關有十臺，人只有二十個。一開始，大家一擁而上，顯得很沒有秩序，沒過一會兒，機關師們就漸漸分散開，關注起自己看中的重點來。

這些機關師都是中高階機關師，對於初級機關，他們只是一掃而過，完全沒有多做留意。中級機關也不是什麼問題。十五個人緊緊地圍在四臺高階機關周圍，六臺中低階機臺旁邊一個人也沒有。

這十五個機關師沒有一個說話的，一個個緊抿著嘴唇，自己看自己的，毫無交流的意圖。

看見平板車旁邊松活多了，常鳴帶著那四個人走了過來。

他停在一個初級機關旁。彎腰把它拿了起來。

這些機關的外殼都沒有固定，可以隨時拆開面板來看。現在它們的外殼都已經被拆到一邊，內部結構顯示得非常清晰。

常鳴說：“初級機關在機關戰爭裡出現得最多，應用得也最廣泛。初級機關的結構，我們應該都瞭解得很清楚，整備起來絕不會困難。但是我們要想到一點，機關戰爭裡的機關是一個整體。這個初級機關絕不是單獨存在的，一定是位於整個系統的某一部分。你們看，這個機關會是放在什麼位置，起到什麼作用？”

他的聲音很輕。並沒有影響到旁邊的人。

魯班四人聽得仔細。常鳴問了問題，他們就盯著他手裡的機關，思考起來。

常鳴笑了笑，沒有讓他們思考太久。他把這個機關放下。說：“現在不用想太多。這次的機關戰爭究竟是怎麼佈置的。大家還不是很瞭解，現在想很可能想偏。不過可以記住這個問題，到時候系統學習的時候。仔細研究到位。一個初級機關使用的地方可能不止一處，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通用，可以替換？這都是臨時提高整備速度、提高效率的方法。”

幾個人看過三個初級機關，到中級機關旁邊時，常鳴又問道：“我們這次來是來整備的，不是重新制作一個機關的。”他笑著看了魯班一眼，“上次咱倆的整備比賽，其實我的方法完全不對。當時也是對著古戰場的機關見獵心喜，想了解一下整體結構才會那樣做。把機關全部拆成零件再組合……這也太浪費時間了。”

魯班心裡腹誹：你這麼浪費時間還贏了我！

常鳴說：“平時我們整備機關，以效率和速度為主，包括一會兒要進行的比賽也是，比的是速度。那麼在速度上，我們有沒有什麼可以取巧的地方呢？”

他詢詢善誘，像一個真正的老師一樣，帶著魯班等人去學習、去思考。

整備三隊一共有五個高階機關師，其中三個在常鳴旁邊。這時他們如學生般聽著常鳴、一箇中級機關師的話，完全不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常鳴說：“一個機關由無數個結構組成，它們相互之間會摩擦、咬合。需要共同配合才能一起工作。這些結構裡，有些執行的頻率比較高，有些比較低。有些摩擦得比較多，有些比較少。這就決定了裡面必定會有一些結構，更容易損壞。如果我們提前知道是哪些結構，就可以確定檢查的優先程度。當然，這就需要我們對機關的結構有更深的瞭解。”

他蹲下去，開啟這個中級機關的外殼，抬頭向範志明問道：“你來說說看，這些結構裡哪些更容易壞？”

範志明是五個人裡水平最低的一個，但畢竟是也在北浮州歷練過的機關師，還是很有一些經驗的。他指出來了幾個部分，魯班又給他補充了一下。

接下來的兩個中級機關，也是像這樣討論。

最容易壞的部分在哪裡？要修的話應該怎麼修？修理起來有沒有什麼更簡便的辦法？修理過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應該如何解決？

光是三個中級機關，他們就討論得熱火朝天，聲音不知不覺地大了起來。旁邊一些機關師不屑地心想：不過是中級機關而已，也討論得這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