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公平!”
一群人一起怒喝起來。
那人冷冷地說:“有什麼不公平的?又不是所有人都沒有看見,不是還有人及時過來辦理許可證了嗎?”
常鳴聽見旁邊有些圍觀群眾正在小聲嘀咕:“一看就知道,這些人在金檀城做生意的時間肯定還不長。”
“就是,做得久一點的,誰不知道商業聯盟三天兩頭髮通知,就是要用這種辦法坑錢!”
“嘿,你小聲點!”
“嗯嗯,商業聯盟就是在用這種手段欺生,被坑個幾次就學會了!”
“就是就是!”
被坑個幾次就習慣了?
金檀城身為商業都市,就是這樣對付來這裡做生意的商戶的?這可真是太新鮮了!
到了自家地頭,貴哥的膽氣更足了一些,他不耐煩地推了常鳴一把:“在這發什麼呆呢?進去進去!老實跟你說,像你這樣違反規定,要過來繳罰款的人天天都有!被罰個三次五次,你就知道金檀城的規矩了。你就知道,在金檀城,誰說了才算!”
他的話稍微說大聲了一點,又扯動了傷口。他怨恨地看著常鳴,不客氣地說:“快滾進去!”
他又伸手想推常鳴,常鳴輕輕格開他的手,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你們不都是‘斯文人’嗎?”
這一眼瞥過來,貴哥頓時打了個冷戰,小羅連忙打圓場說:“是是,您請進,請進!”
不知不覺地,他竟然對常鳴用上了敬語!
常鳴走進聯盟總部,果然看見不少愁眉苦臉的人。他們走進去的時候,拿著重重的錢袋;走出來的時候,手裡只剩下了輕飄飄的紙張。
大樓一層有不少房間,每個房間門口的情況都大致相同,好像這個所謂商業聯盟的主要業務就是為了收罰款。
常鳴被帶進了其中一個房間,房間的最前端有一張極其寬大的辦公桌,桌子後面有一張極其寬大的辦公椅,椅上極不成比例地坐著一個瘦小的中年人。有趣的是,光是坐在椅子上就看得出來,他瘦小得幾乎有侏儒的嫌疑,但周圍的一切物品都反常的大,讓人想說不是補償都覺得不好意思。
他一見貴哥和小羅帶著人進來,立刻尖聲叫了起來:“又有不長眼的來送錢了?甚好甚好!”
常鳴瞥他一眼:“事情是怎麼樣,還沒確定呢,這麼早就敢說是要送錢的了?”
小個子根本不理他,眼睛一眯,原本就細的眼縫幾乎眯到了沒有:“阿貴,你這是怎麼?你的臉腫成這樣,難不成還有人想拒捕?”
拒捕?
常鳴一聽這詞就樂了:“拒捕?你們是警察不成?”
幾個人的反應瞬間讓常鳴以為自己變成了一個透明人,阿貴捧著臉,點頭哈腰:“就是就是,這小子妄圖在城裡無證駕駛天翼,被我阻止了兩句,就敢向我動手!您看,他就把我打成這樣了!武叔,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做主都出來了,常鳴一樂,抱著手臂笑嘻嘻地站在旁邊,就跟看熱鬧似的。
小個子武叔眉頭一皺:“商業聯盟管理條例裡寫得清清楚楚,妄圖在城裡無證駕駛機關車,罰款十金幣;妄圖在城裡無證駕駛機關天翼,罰款一百金幣!小子,趕緊把罰款交上來,然後去把證辦了吧,不然,想在金檀城上空飛行?沒門!”
阿貴提醒說:“還有我這臉!”
武叔點頭:“聯盟成員執行管理時,言出不遜的,罰款翻倍;動手拒捕的,罰款翻四倍!無證駕駛天翼以及拒捕,那就一共是四百金幣的罰款!”
他斜著眼睛瞧著常鳴,一拍桌上厚厚的一本書:“這都是有據可查的,不信你可以查檢視!”
“好啊。”常鳴爽快地說。
三個人齊齊一愣。阿貴和小羅剛一進來,就給武叔打了個手勢。這是聯盟的通用手勢,表示對方是個外鄉人,還是個初來乍到,不懂規矩的外鄉人!
這種人他們見多了。往往一個新來的商戶來到金檀城,都要先被敲上幾筆,這幾乎已經成為了慣例。老商戶對此感覺非常無奈,半嘲謔地戲稱這為“交學費”。漸漸的,聯盟自己也開始這樣認為。
初來金檀城,可不得交交學費,學學規矩?!
但新來的都是不懂規矩的,大多不能理解這種作法。對交學費這種事情,他們通常抗拒得不行,得讓聯盟費好一番口舌手腳。越是年輕的越是這樣,所以他們看見常鳴,都覺得要費一番工夫,說不定還要上什麼手段……哪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