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銳利地盯著常鳴。質問道。“你一早就想把機關神從天穹大陸趕出去。為此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你視機關神為敵人，要徹底割裂機關神與天穹大陸之間的聯絡！”

常鳴絕不隱瞞，他點頭說：“沒錯。你在天穹大陸這段時間，應該知道機關神對人類做了什麼事情。我為什麼不能視機關神為敵，在他們對人類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甚至直接殺傷我的親人好友，永遠囚禁他們的時候？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不這麼做？！”

他的目光極為強烈，逼得藍星低下了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點頭說：“是的，你有理由這樣做。機關神的做法，我一向也不贊同……這點，你應該知道。”

常鳴微微一笑：“是，我知道。不然，今天你也不會站在這裡，與我對話。”

藍星猛地抬頭，問道：“你想要我做些什麼？”

她腦中靈光乍現，最近一段時間，常鳴對她說過的話，讓她看見的事情一一閃過她的眼前，形成了完整的想法。她逼問道：“你在給我洗腦！然後，你要我為你做事！”

常鳴點點外面，說：“真正的洗腦是什麼樣的，你應該見識過。你覺得，我做的這些，真的算得上是洗腦嗎？”

藍星可是親眼見過信仰之泉的人，她甚至也參觀過神殿的洗禮和神光灌注儀式。那才是真正的洗腦，常鳴現在只是讓她看到以前看不到的東西，想到以前想不到的事情，重新選擇自己的道路而已。

這種行為，算什麼洗腦！

常鳴說：“你剛才說，我要徹底割裂機關神與天穹大陸之間的聯絡。沒錯，我以前就是這麼想的。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消滅所有機關神，把他們殺得一個不留。”

他的話說得輕描淡寫，話裡的內容卻令人觸目驚心。藍星心裡突然掠過了一絲古怪的念頭。

常鳴對付隱龍的全過程她全部看見，她突然覺得，常鳴甚至還未盡全力！未盡全力就能收拾一個主神，如果他真的動心殺滅所有的機關神，難道他真的做不到嗎？

藍星一句話衝出口，急急地說：“你不能這樣做！”

常鳴坦然點頭：“沒錯，我不能這樣做。現在我也沒打算這樣做了。所以，你們應該感謝黑蝕霧。如果不是有這個共同的敵人，我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你們的。”

藍星緊緊地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她雖然在機關神裡，一向是對人類具有善意的那一群人，但老實說，她也並沒有真正把人類放在與他們平起平坐的地位上。她看待人類就像環保主義者看待其他動物，覺得應該保護它們，但僅此而已。人類就是人類，怎麼可能跟機關神站在同樣的高度？

但現在常鳴說出這樣的話，她心裡卻隱約感到了慶幸。難道他們真的要感謝黑蝕霧，感謝它帶給了機關神與人類一個共同的敵人？

她說不出話來，常鳴繼續道：“我之前說過的話你應該已經聽見了。那些話發自我的真心。我要的東西就跟我告訴其他人類的一樣，我要機關神結束對人類的奴役，與人類採取合作！這樣，機關神可以不在戰場上單獨奮戰，人類也可以取得應有的自由與選擇！”

藍星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回去說服長老會的人？”

常鳴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搖了搖頭：“不，不是他們。”

藍星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常鳴一伸手，遞了一本冊子給她：“我想讓你做的這些事情，已經全部寫在上面了。你可以好好看看，我最近有事要離開，等我回來後，你可以給我一個答案。”

藍星疑惑地看看常鳴，又看看這本冊子，皺眉道：“你覺得，你還有時間安排這些？你可是方才幹掉了一個主神！主神殞落，神域的其他主神馬上就會知道，他們不會放過人類的！”

常鳴微微一笑：“這個你不用擔心。也許他們總有一天會過來，但絕不是現在，我們暫時還不需要擔心。”

他說的是真的！難道他已經能夠主使神域的想法了？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

藍星思索片刻，終於接過了那本小冊子，重重點了點頭，說：“好，我會好好考慮的！”

……

常鳴獨自站在七賢殿裡，凝視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主神？

主神當然不會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隱龍現在被封鎖在神界裡，只是被停止的時間凝固住了而已，離死還遠著呢。他只要不死，神域的其他主神就不會有感應，就不會集體對這邊產生警戒情緒。

也許長老會的人還在等著隱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