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算是非常難得。
常鳴體會到了他的好意,感謝地笑道:“沒事,其實現在已經不太用眼睛了。”
不太用眼睛了?如果不是老平這個村內第一片絲匠,換了個人可能還不能領會他的意思。
老平若有所悟,他的整套動作已經形成了一套固定的手感,就算蒙著眼睛,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唉,自己這個幾十年的老竹匠了,竟然還不如一個才學了幾天的小年輕!而且,自從他開始學習之後,就沒看見他有停手的時候。這種天分,這種勤奮,他不成功,誰還會成功?
老平難得的有一絲懊惱,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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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常鳴就起來,跟著村子裡的男人們一起上山去砍竹子。
竹林說是在山後,實際走起來需要半小時的時間。穿過村後的小樹林,爬上山坡,往下看時,就可以看見一大片青綠sè的竹海,風吹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一道道閃閃的金芒在初升陽光的照shè下泛起,分外好看。
金竹村的人每天都要來這裡,對竹林裡的每一個角落都非常熟悉。
碎金竹的生態比較特殊,老竹子和新竹子混栽在一起能長得更好。所以村裡人砍竹子不會盯著一處砍,哪裡砍過,都會在附近的竹子上做上記號。
進竹林裡走了一會兒,長根突然“咦”了一聲。
他周圍的人聽見了,停住腳步差別道:“怎麼了長根?”
長根指著一根竹子說:“好像有些不對?”
他說:“這根竹子上的繩子我是之前綁的,我習慣綁在竹節上面,怎麼它現在滑到下面來了?”
另一個村民說:“沒綁結實滑下來了?”
又一人說:“長根又不是你。長根做事最把細了,怎麼可能出這種錯,他說變了,那肯定就是變了。”
“有蛇?”
“如果是蛇的話,那肯定得是大蛇。”
“要是大蛇的話,我們早就發現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了一番,老平一錘定音:“過細點,走。”
不管是人是蛇,金竹林又不是他們的,也不能擋著別人不讓進。只能自己小心,注意一下安全了。
常鳴瞬間想到了不久前悻悻然從村裡離開的那兩個齊家的人。難道是那邊派人過來打探自己的訊息,留下了痕跡?
這幾天一直沒有動靜,還以為他們就這樣放棄了呢……
選好竹子砍下,男人們每個捆好竹杆背在肩上,向著林外走去。他們一路小心,什麼危險也沒有遇到。
這會兒,常鳴可顧及不到什麼敵人的蹤影了。現在他片絲的技術在村裡能夠排名前三,但這竹子他可就背不動了。是的,一根都背不起來……每根竹子至少十米長,在到村子之前是不會砍斷的。村裡人清楚應該怎麼使力,怎麼迴避障礙,但常鳴這個大城市的宅男怎麼做得到。
前幾天他就已經遇到了這樣的尷尬,不甘示弱地想要鍛鍊自己背竹子的技術。可是體力的差別不是這麼短短的幾天能夠彌補起來的,他最後也只能幫著人家扶著竹尾,面紅耳赤地跟著一起下山了。
“哈哈哈,鳴哥兒,你也不是樣樣都行嘛!”
村裡人善意地開著玩笑,常鳴的能力已經得到他們的尊敬,他們對他的態度比以前親近多了。
常鳴不服輸地說:“我總會行的!”
這下可好,人人經過他身邊,都要拍一下他的背。這些漢子們做慣了體力活,個個勢大力沉。常鳴深深覺得先做活再吃飯再明智不過了。就這樣,隔夜飯都快被拍出來了!
漢子們扛著竹子下山,風裡帶著竹葉的清香,朝陽從山尖上投下金紅sè的光芒,這是一個鄉村充滿活力的美好清晨。
常鳴抬起頭來,向著朝陽看過去,瞬間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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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巨大的“鳥”背對著朝陽滑翔而來,在地面上投下闊大的影子,把常鳴和村裡的漢子們全部籠罩在下面。
長根說:“連家收貨的人來了。”
常鳴眯起眼睛,這才看見那不是鳥,而是一個十米來寬的飛空翼。它看上去跟以前見過的滑翔翼有點類似,不過更jīng美、更復雜,看上去有點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