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襲荼白素衣,於冰天雪地中站立,身上竟別無他物。他約莫四十來歲,略顯滄桑的臉龐依稀能夠窺見到年輕時的俊美,與那白鹿少主鹿青崖有七八分相似,然眼中卻流露出他所不及的深邃睿智。
百里心中瞭然,兩手作揖恭敬道:“晚輩百里,見過白鹿少公。”
白鹿少公朝他徐徐頷首,一雙眼眸亮若疾電。
“百里賢侄,人參姥姥今晨派人告訴我,說你綁架了她孫女嵐姒,特請我過來主持公道。”他目光落在不遠處人參姥姥懷中的嵐姒面上,忽然頓了頓,蹙眉道:“看來人確實在此,你該如何解釋?”
百里大呼冤枉:“白鹿少公明鑑,昨夜嵐姒確實來過。不過她人一來,二話不說青紅皂白便與我打了起來。”他指著庭中一地狼藉無奈道:“晚輩是出於自衛,萬般無奈之下才將她打暈,至於她為何遲遲不醒,晚輩就不清楚了。”
“你休要信口雌黃!”人參姥姥抱著孫女霍地起身,手指百里鼻尖:“若不是你下了狠手,我嵐姒孫女兒的魂燈怎會變得如斯微弱?!”她轉頭看向白鹿少公,形容悲慼:“跪求白鹿少公一定要為我孤兒寡母討回一個公道!眼下老身只剩下嵐姒這一個骨血,若是她沒了,那老身也不要活了!”
“姥姥,你先別急。”白鹿少公沉吟片刻,緩緩道:“當務之急,是要先看看嵐姒的傷勢。”言罷,他抬手,身後走出幾名白衣侍衛將嵐姒抬了過去。
嵐姒躺在地上,面色發灰,只剩出氣沒有進氣。她從小養在人參姥姥膝下,無異於老婆子的心肝,眼下出了這等事,看慣她平素光鮮亮麗鼻孔朝天的神氣,旁觀者免不得一陣唏噓。
白鹿少公解下手套遞給旁人,伸出兩指在她氣海一探,毫無動靜。他思忖一番,手又往她前額探去。
忽然,嵐姒渾然一顫,竟如羊角風發作般劇烈顫抖起來。她雙目猛然睜開,眸中赤紅一片,從額頭迸射出一股黑氣凝結成爪牙以迅雷之勢猛地朝白鹿少公的手指咬去。
手在空中一滯,忽然彈出一道金光,金光纏住黑氣,不過須臾,便將之分崩離析。
“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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