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死人都能給氣活了!
她嘴張了又張,反駁的話在喉頭滾了一圈還是嚥了下去,算了,現在情況特殊,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等下,她忽然機敏地聯想到——
判官此行,莫非也是與那幾樁失蹤案有關?若是連他都能出動,只怕此事非比尋常。
不過,她自然不會閒到沒事去管地府的事。
判官依舊是面無表情地坐著,臉色蒼白,胸膛無一絲起伏。他細長的指尖端著酒杯,卻不喝,只是晃啊晃——晃得白姬眼暈。
她轉頭望窗外,原是想來看看百里他們究竟在做什麼,誰曾想目的未達成,自己卻身陷囹圄。
白姬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心不在焉地為判官添菜。
判官低頭,擰眉,一不留神盤子竟堆成小山一般高,抬眸看白姬:“你急著要走?”
白姬瞥了他一眼,那是自然的,她又不是專職幹這一行的。
心念一動,轉頭看判官。
“判官大人,如果你沒事的話,可否容我先行告退?”
想來,判官應不會拒絕的吧……
判官睨她一眼,揚眉,“本官此來,可是花費了真金白銀的。”
“……所以呢?”
“所以——若你走了,那本官豈不是賠了?”
判官慢條斯理地翹起二郎腿,細長的狐狸眼微微挑起,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來。
他道:“有點悶,你來表演一個節目。”
“表演節目……?!”
白姬驀地與他對視。
判官與之回望,理所當然道:“本官方才聽那老女人說,你們這兒的姑娘不僅唱小曲兒還會十八摸,如此,你便來上一段吧。”
十八摸……?
“我不會唱歌。”白姬老實作答。
判官挑眉,眼露遺憾,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來段歌舞。”
白姬搖頭:“還是不會……”
判官蹙眉,一針見血地指出道:“就你這資質還有店收?”
白姬:“……實不相瞞,我今天也是頭一回來。”
“哦?”判官雌雄莫辯的聲音不辨喜怒:“此處好歹也是錦都鼎鼎有名的青樓之一,怎能允許你未經培訓就直接上崗?”
你管我那麼多作甚啊?!
白姬蹙眉,繼而笑道:“真巧,上工第一日就能遇見判官大人您,那麼請問您——放著大好的地府不待,跑到陽間來作甚?”
本以為判官不會回答。
熟料,他蹙眉一番後,竟如實道:“本官來查一件案子。”
還真坦白……
白姬正欲講話,卻被他揚手製止。
這時,鴇母捧著一疊水果推門而入,眼珠在判官雌雄莫辯的俊顏上轉了一圈兒,諂媚地笑道,“公子,這是本店特別送給您的水果,不記賬哦!”
送上門的吃食,判官自然來者不拒。他執起筷子,又似想起什麼般,從袖中取出一塊帕子仔細將那筷子擦拭一遍。
啊——多麼講究的俊俏美郎君啊!
鴇母看他的眼神越發熾熱。
判官抬眸:“你還待在此處作甚?”語氣有些不悅。
“啊,是這樣的——”鴇母眼角一眯:“我是想問公子您對我們家姑娘的服務還滿意麼?”
判官掃了白姬一眼,嘲諷道:“唱曲不會,跳舞也不會,你們店還號稱錦都第一樓,在我看來名不副實!”
白姬:“……”都說了她不在編制內的……
“你這欠死的小娘皮!怎麼伺候公子的?!滾出去——看老孃回去怎麼收拾你!平日來慣會偷奸耍滑,看來是日子太好過了些……”
鴇母柳眉倒豎,兩手叉腰,大手一揮將白姬攆了出去,轉身,望著判官一臉尷尬的笑:“公子,那是我們這兒新來的,不懂事,您別見怪啊!”
判官悠悠抬眸:“找一個上得了檯面的人來伺候。”
鴇母眼露精光:“公子的意思是——”
啪——判官甩手在桌上擲了一錠金子。
“明白我的意思?”
“哎,明白明白!”鴇母見錢眼開,笑得合不攏嘴,連忙大聲吆喝道:“來人啊,去請蘭若姑娘來!”
“蘭若……?”
白姬聽這名字倒有幾分熟悉,一拍腦袋,這不就是那兩名食客口中所說的倚香樓頭牌嗎?
她肅容,判官這廝,口口聲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