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重臣,一個個佁然不動,就算是那于謙也沒有阻止。
陳循想不明白,按理說,于謙此時應該站出來,畢竟這位郕王非常倚重於謙。
“哎,孤心裡苦,說不出,身上的擔子太重,諸位,孤這就下令,請襄王入京主持國事。”
嘆了口氣,朱祁鈺的眼角似乎帶著淚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笑得太過分留下來的。
“不可!”
聞言,于謙立馬站了出來,道:“長沙距京城三千里,往返也需數月,國事不可推,軍危不可擋。”
襄王可受不了八百里加急這樣的速度,不然到了京城,也是個死人了。
朱祁鈺雙手一攤,道:“明說了吧,孤缺錢,想要王振那些不義之財,可或不可?”
“可!”
于謙擲地有聲道,再讓朱祁鈺這麼下去,私德都敗光了,以後怎麼當皇帝。
是的,于謙是認可朱祁鈺的。
就拿朱祁鈺那被驗證的夢境,難道不是上天的警示嗎?
所有大臣吃驚的看著于謙,這並不像于謙所能做出來的事情。
朱祁鈺揚起嘴角,道:“諸君,可有異議?”
群臣靜悄悄的。
世上沒有一定的對錯,歷史上,朱祁鎮復辟,朱祁鈺所提攜的六部尚書集體請辭,其中,于謙和王文被處死,陳循被削為平民,至於王直,安享晚年,畢竟當時有兩個吏部尚書。
可見,朱祁鈺在位並非無人支援。
陳循看到朱祁鈺並沒有遷怒自己,反而光明正大說自己缺錢,一時間竟然有了些許愧疚。
“既然無異議,”朱祁鈺轉頭對興安說道:“看住王振家財,那都是我的。”
興安領命,理解了郕王的畫外音。
在諸臣以為這件事就要結束的時候,朱祁鈺開口說道:“革去馬順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入詔獄候審。”
什麼叫做雷霆雨露,陳循的眼光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