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要殺一個人,特別是一個蠻夷,根本不需要設什麼計謀去殺害。
就如現在這樣,錦衣衛就是明晃晃的追擊。
董山騎在馬背上,卻總覺得身後有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脖子。
東北草原的景色不斷後退,賓士的駿馬已經能看到肋骨的痕跡。
錦衣衛猶如老獵人一般,仔細觀察著路上的痕跡。
入夜,小旗讓人搭起了帳篷,點燃篝火之後,就從馬鞍下面拿出些許溫熱的肉乾。
這種方法是和牧民學的。
馬鞍醃肉,就是將生肉放在馬鞍下,在進行長時間的騎行後,馬鞍和馬背的摩擦和碰撞會將生肉的肉質變得十分鬆軟,經過馬汗液和些許的溫度,讓生肉達到一定程度的熟成。
有時間打獵的話,錦衣衛都會這樣預備乾糧。
“再往前就是野人的地盤了,咱們還要追多久?”
錦衣衛小旗官所下轄的人手是十人,夜間靠著火堆,是他們聊天和保養武器的時間。
“估計不用追多久。”
小旗官解下腰間的匕首,取來在火堆旁滋滋作響的肉片,割下一絲,開口說道。
“嗯,隊長說的是,追了這麼久,下次要是出現在視野中,估計他們得心理崩潰。”
隊員點頭,回想著自己在京城特訓時所學的知識。
每個人都有心理閾值,在京城的時候,高壓訓練也會讓一些同期的預備錦衣衛產生如此的心理效果。
更不用說,他們還會涉及到對囚犯的粗暴審問。
這所謂的粗暴,並不是說身體上的粗暴,主要是針對精神,比如不讓人睡覺這種。
外出執行任務的錦衣衛,可以說是間諜特工,也可以說是特種兵。
“估計那勞什子董山也只剩不到十人了吧。”
一個隊員大概估計了下對方的人數。
“應該是,路上又看到了兩具屍體。”
另一個隊員滿臉嫌棄道:“這種拋屍荒野的事情,他們竟然幹得出來。”
“他們可沒有挖坑的時間,再說了,不要對未開化的蠻夷有太高的要求。”
有人笑著回覆道。
“養精蓄銳,爭取明天讓他們看看我們的身影。”
小旗官發話之後,整個營地都安靜了下來。
火光碟機散了黑暗,讓人能夠有安全感。
黑夜總會給人類帶來原始的恐懼,守夜的錦衣衛背對著火光,避免自己陷入黑暗的時候能夠快速反應。
與他們相比,董山等人已經要忍受夜裡的寒冷。
高懸的明月給他們帶來了可見光,這可比漫天繁星還要讓他們好受的多。
凡察豎耳傾聽著身周的呼吸聲,伸手摸了摸腰間的彎刀,眼神在月華下閃爍不定。
次日,太陽從東邊的地平線上升起,灑下金黃,帶來了溫暖。
陽光灑在那碧綠的青草上,沾染的暗紅十分刺目。
凡察升起了火堆,用樹枝串上肉塊,放在火邊炙烤。
油脂滴落在木炭上,飄出青煙,散發著烤肉的香氣。
錦衣衛的駿馬嘶鳴,在遠處駐足。
小旗官看著遠處正在烤火的凡察四人,目光嚴肅看向隊員,隨後甩動韁繩。
凡察覺得,被錦衣衛包圍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
就如現在一樣,自己吃著烤肉,對方也沒有喊打喊殺什麼的。
被束縛起來的董山倒是目眥欲裂,身體不斷扭動著,被封住的嘴似乎在噴出什麼不好聽的話語。
拉弓的聲音傳入凡察的耳中,咬了塊烤肉,他看向小旗官,道:“某能活嗎?獻上董山的話。”
聞言,小旗官揚起嘴角,笑容玩味,道:“或許。”
大手一揮,身旁的兩個隊員收起弓箭,翻身下馬,取出身後看著就結實的皮繩,直接到凡察面前,束縛其雙手。
其他兩個女真人也沒有反抗,只是耷拉著腦袋,眼眶深陷,如同被抽走了精氣神一樣。
對於董山,錦衣衛仔細檢視了下,然後再綁上一道皮繩,確保無誤後,就將凡察押到小旗官的面前。
“怎麼想的?為什麼這麼做?”
小旗官開口問道。
“不逃了。”
凡察無力說道:“我們逃不掉,不是嗎?”
“某不知,或許逃得掉。”
小旗官笑著回應,至於要逃到哪裡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