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為什麼看不起贅婿,無非就是因為身為男人沒有本事。
明律規定,家中獨子不可贅婚,除非是貧苦人家。
因而那種王公大族的世子突然變成贅婿的情況,在明朝是不可能存在的。
陳凝香的優秀,除非是自降,否則很難尋得良配。
“皇后殿下抬愛,凝香現在並無兒女私情。”
微微低著頭,陳凝香又怎麼會不知道。
“大姑娘有自己的想法不錯,但是世俗的目光與閒言碎語,終究還是要家族承擔,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汪招娣神情輕鬆,思慮過後,再道:“也不知道陛下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
聞言,陳凝香連忙說道:“陛下自是幫了凝香,若不是陛下,凝香也不知道女子竟能有如此作為。”
“那便好。”
汪招娣掀起黛眉,神情中有著些許自豪。
又稍微聊了會兒天,陳凝香還要去見於謙,就先行告退了。
坐在石椅上的汪招娣,看著陳凝香的背影喃喃道:“終究是尚書之女,就算是皇家也不能強求,只能再讓惠茹妹妹辛苦一些了。”
皇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俏臉微紅。
另一邊,陳凝香沒有直接去找于謙,畢竟不管是兵部衙門還是于謙府邸,以她的女兒身都不好拜訪,所以就先回了一趟陳府。
陳循知道女兒回來後,立馬從書房裡出來。
看著陳凝香,陳循隱去了自己的擔憂,一個女子,夜裡不著家,換哪個父母不擔心的?
“回來了?”
陳循雙手背在身後,裝作閒逛的樣子。
“女兒見過父親,近來廠裡連夜趕工,讓父親擔心了。”
知父莫若女,陳凝香看著自己的父親,自然知道是特意來問的。
“這是忙完了?”
陳循忍住要揚起的嘴角,問道。
“嗯,女兒去找了陛下,陛下說樣品還可以,不過需要於尚書同意。”
主動將自己的行程說出來,也是為了避免陳循多想。
父女之間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陳凝香所做的事情,又不需要遮遮掩掩的,那是小人做派。
“跟為父詳細說說。”
陳循摸著鬍鬚,便轉身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見狀,陳凝香也緊隨其後。
到了書房,陳循坐在書桌後,讓陳凝香坐到書桌前。
對於製衣坊要承包軍裝的事情,陳循也是知道一些,不過卻不知道,這事竟然是自己女兒全權處理的。
“於尚書那邊,為父會投拜帖,到時候你就能去了。”
陳循手指在桌面敲動,隨後繼續道:“想必於尚書也不知道,此事是由你全權處理的,到時候你可得說明情況,別讓於尚書誤會了。”
製衣坊背後站著聖人,陳循還以為這事是聖人在作主,那于謙估計也是如此以為。
看向自己的女兒,陳循有些矛盾,可是他了解女兒,知道現在去勸,已經晚了。
“女兒謝過父親。”
陳凝香笑道:“近期豪商群至京城,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那製衣坊外,總是有人詢問,女兒我也算是佔了關係的便宜。”
“能善用人際關係,也是能力之一。”
陳循皺著眉,知道女兒在自嘲,自己的心裡難免有些生氣,道:“當初瓦剌兵臨城下,他們都跑了,現在看到京城恢復了,又想回來,當初若是留在京城,那這一杯羹,怎樣也吃得著。”
當初能離開京城的,多是豪門大戶,小門小戶跑不了的,反倒是戰後佔了先機,現在光出租房屋都能賺一大筆。
更何況那些原本不起眼的小商人,親眼見證了西城的興起,邊看邊學,只要不過分也沒有人去阻止他們。
所以如今豪強入場,就得各處託關係便是如此。
天子腳下,以前的那種強買強賣,現在根本沒人敢做,王振在的時候,打通關係就很簡單。
新興的商戶也不是吃素的,當初御史安撫百姓,有的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更何況兵馬司的人一直巡邏,有想法的早就打好了基礎。
豪商和新貴的角力,陳循並沒有偏袒任何一方,聖人的態度就是他陳循的態度。
那些背靠王公貴族的人,也絲毫不敢提起背後的勢力,沒看那孔家都被抄了,胡濙滿門都嘎了,誰還敢自持身份?
當然,最主要的是,大頭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