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一族,三司會審是必要的,是對孔氏身份的重視。
不過,在三司之外,還有緝事廠和巡撫盯著。
孔彥縉被押解到大堂,一身白衣,有一點點髒,但也僅此而已。
東廠提前審問,並沒有用私刑,畢竟孔彥縉十分配合。
孔氏雖然是衍聖公,但地位超然,並不能將其和其他公爵相提並論。
所以當前的會審,以刑部金濂為主,大理寺卿和都察院都御史陪在左右。
一身白衣,是因為被剝奪了官身和一切特權,白衣者,白丁,見官跪。
孔彥縉沒有絲毫反抗,跪下來後,便開口說道:“諸位大人,該招的,我都招了。”
身為當代孔家家主,其牽連的人包含著親王和駙馬都尉,還有不少山東大員。
如那吳惟城,已經被控制,需要等查清之後發落。
這不是一兩天的事情,牽扯越大,審查的時間就會越久。
啪!
一聲驚堂木敲在桌面上,金濂一臉嚴肅,說道:“本官還沒問你話!需要擅自開口!”
說完,他看了下左右兩位,隨後再看向孔彥縉,問道:“衍聖公之門楣,何其光耀,何其清貴,身為天下士林之首,本官不明白,為何如此!”
身為孔氏,完全沒有必要去做皮肉買賣。
整個曲阜都是孔氏的,每年朝廷還會給賞賜,而皮肉交易再賺錢,和這些比起來,小巫見大巫了。
“貪與權,無非兩者。”
孔彥縉低頭苦笑道:“吾雖為衍聖公,可那不過是稱謂,財帛迷人眼,有了第一次,便欲罷不能。”
貪慾如同激情犯罪一般,只不過,會上癮,更何況自身的身份,能享受法外狂徒的刺激,心理扭曲在這時代的高層,並不罕見。
它如同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金濂嘆了口氣,倒不是惋惜,只是這種感覺,他也知道。
畢竟在座經歷過王振時代的官員,能保持清廉正直的,終究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