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鹽,十二億斤,可計戶口,五千三百五十萬七千七百三十口,可得每人每年足有二十二斤鹽可用。”
統計學是很好的參照物,而朱祁鈺如此快的說出來,眾人光聽結論就知道問題所在。
鹽去哪了?
這是一個問題,對於內閣大臣來說,有點難解,可是對於朱祁鈺來說,很簡單。
後世這種答案比比皆是。
寧可將牛奶倒掉,也不會讓其流入市場。
為了營造鑽石稀有,他們可以讓數百萬人流離失所,讓一個個村莊從世界消失。
“勞動已然產生價值,一百餘倍的利潤,分到了灶丁手中,還不夠一年溫飽。”
朱祁鈺嘆了口氣,繼續道:“爾等之中,官營並未考慮壓價之後,利潤縮減該當如何,也沒考慮運輸的人力物力,僅僅光有想法,卻不切實際,猶如空中樓閣,遲早重蹈覆轍。”
“再者,若是官營,那如何調配百萬槽工衣食所繫,也未曾考慮,如正統之時,拍拍腦門決定,豈能如此?”
目光掃過眾人,王直羞愧低下頭顱,而朱祁鈺的話語繼續。
“至於私營,那簡直是開玩笑,商賈可賺百倍利,為何還要自損利益,妄想天下商賈為公,便是十分不切實際的想法。”
這次,換陳循低頭了。
“而官私結合,如今大明鹽政,官私有分嗎?私鹽猖獗氾濫,但是百姓不依舊用鹽困難?”
聖人的反問,于謙沒辦法回答,但他主動問道:“那便無計可施嗎?”
“為何不能一步一步來?先以官營改革,調整食鹽價格,所得之利,改善灶丁、漕工之民生,待時機成熟,再開放民營,若是產量足夠,賣與寧邦又有何不可?”
朱祁鈺淡淡道:“諸卿還是想著一蹴而就,這本就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