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許真的要瘋了。”
朱祁鈺笑著說道,因為石亨已經去了登州府,未來會在蓬萊訓練水師。
以皇命打劫沒有勘合的商船,奉命打劫!
聞言,裴綸苦笑,這可是燙手的山芋,可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看向聖人,問道:“陛下,此事可有定論?”
搖了搖頭,朱祁鈺直說道:“若有,出去的就不是巡撫,而是軍隊。”
王喜兒只傳達了些許端倪就死了,接頭人也不敢妄自揣測。
“此事,臣接下了。”
似乎和于謙一樣,越有挑戰性的事情,裴綸就越想往上湊,不然也不會當著景泰帝的面說要復還儲位。
“看清楚了,或許涉及孔聖之後。”
朱祁鈺點了點桌面,一邊強調,一邊觀察著裴綸的神色。
“夫子是夫子,衍聖公是衍聖公,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也是儒家聖學。”
裴綸的言語堅定,讓朱祁鈺不由得讚許道:“朕也是如此覺得,可天下學子或許並不這麼覺得。”
聽了聖人的話,裴綸有些訝然,在他眼裡,聖人是殺伐果斷的人,東華門的時候,怎麼就不考慮天下學子了?
可身為翰林院修撰,還要直言敢諫,裴綸便說道:“陛下多慮了。”
“哦?為何?”
朱祁鈺挑眉,別人若這麼說,他還能理解,但是裴綸,朱祁鈺對其瞭解也只停留在紙面。
“臣知道,陛下建那學校,不就是為了削弱孔氏一族,再者,陛下看老臣,一個儒生,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便是儒學之道。”
裴綸語重心長,繼續道:“孔彥縉,太學肄業之流,本就不登大雅之堂,也就見其聖人之後,給予幾分尊重,是孔氏需要陛下,而非陛下需要孔氏。”
朱祁鈺皺眉,細聽之下,豁然開朗。
儒家繫結的是皇權,是皇權選擇了儒家,但是思維的定式總覺得,儒家就是孔氏,孔氏不能動。
再者,如今的孔氏,出了名膝蓋軟,誰當家跪誰。
天下儒生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也就是科舉,那麼孔氏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