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忠垂首回答。
“嗯。”
朱祁鈺發出了鼻音,隨後抬步走下樓梯,坐上馬車。
回到王府,朱祁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換一套衣服。
正確點來說,應該是換一套甲冑。
汪招娣親自服侍朱祁鈺更衣,畢竟這甲冑,一個人穿起來還有點難。
“陛下這莫不是要上陣?”
一邊給朱祁鈺繫上魚鱗甲,汪招娣一邊擔心問道。
“你夫君,我有那麼蠢嗎?我若出陣,那身邊不得有多人保護,而且各將領都要分心。”
朱祁鈺張開雙臂,讓汪招娣更方便為其披甲。
這套甲冑和大明其他將軍差不多,只不過顏色更加豔麗,而雙臂上,從手背到肩膀,是一體的大塊魚鱗。
通身滿布魚鱗狀甲片,層疊排列,前胸左右各飾一條金色升龍。
兩肩為金色獸頭形肩甲,綴紅色肩纓。
最後帶上紅纓盔。
勻稱的身材,讓朱祁鈺看上去更加神武。
汪招娣後退幾步,看著嘖嘖稱讚道:“陛下真是英武。”
“也不看看你夫君我是誰。”
朱祁鈺說著,向後抬手掀起紅色披風,繼續道:“這幾日你辛苦了,城中人多事雜,萬事要小心,待戰後,你可就是一國之母了。”
“臣妾知道啦,祝陛下武運昌隆,祝夫君旗開得勝。”
汪招娣莞爾笑道,垂首的面容帶著甜蜜。
出了王府,朱祁鈺沒有坐馬車,而是跨上了一匹黑色戴甲駿馬,他要巡視九門,總不能待在馬車裡。
而興安和盧忠則領著廠衛和錦衣衛護衛在朱祁鈺左右。
另一邊,瓦剌也先部並不著急向京城挺進,而是慢悠悠晃到了良鄉縣。
這裡已經是人去縣空,到處都能看到雜亂的傢俱被捨棄。
瓦剌人的收穫並不多,大明沒給他們留下什麼好東西,就算是果樹上的果子,都給摘光了。
和上一次入侵相比,這次可以說是顆粒無收。
朱祁鎮看著這些荒蕪的縣城,以及那被砍伐的樹木,沒想到,他回來後,竟然看到的是一片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