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惟城的解釋很簡單,現在朝廷中,應該沒有朝臣幫山東說話,或許,山東的京官還會主動去彈劾孔家,將其和學子切割。
也正如吳惟城所想,春耕之後,京營輪班到山東邊境,朱祁鈺就開始收到了關於孔家的彈劾。
“孔彥縉不學無術,貪贓枉法,違背公律,管教無方…”
朱祁鈺看著奏摺,嘴裡幽幽唸叨著,算是給興安聽吧。
“這切割的有點仔細,衍聖公是衍聖公,孔彥縉是孔彥縉,而那些學生都是被帶壞的,嘖嘖嘖。”
搖晃著頭,這些手段,朱祁鈺總覺得似曾相識,難不成千百年都沒有變過?
學生這個群體,永遠激情澎湃,永遠熱淚盈眶,還不是因為太年輕,太容易被挑動。
東華門那次也是,山東這次也是。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特性,一些學生才會走在時代的前沿。
朱祁鈺當然不會搞什麼天子之怒,血流漂杵。
不過,既然切割了這麼明白,那麼這衍聖公,不要也罷。
次日清晨,奉天殿上,朱祁鈺看著群臣,讓興安朗讀了呈到御案,關於孔家的彈劾。
這可是彈劾孔家,可是百官卻是靜悄悄的。
“陛下,孔彥縉蒙學肄業,不修德行,…不堪衍聖公之爵,請陛下聖裁。”
陳鎰出班,列舉了一大堆孔彥縉成孔家家主之後的亂象,便高聲呼道。
“請陛下聖裁。”
等他說完,都察院的御史便齊齊拜道。
“陛下,西安府知府王懋奏,孔彥縉貪淫暴虐,目無法紀,曲阜一地,民不聊生,當依法提問,請陛下奪其爵,抓拿首惡之徒,悉數嚴懲不貸,明正典刑。”
王直出班,掏出一本奏摺大聲念道。
朱祁鈺高居龍椅,看著下方一個個好似要將孔彥縉嚴辦的官員,不由得揚起嘴角。
他要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孔彥縉。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這孔家,已經優待很多世了,衍聖公,就不應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