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鼻切片,放在石板上炙烤,再撒上香料,膠原蛋白在石板中滋滋作響,流出的油脂浸透了香料,在炭火的加持下,香飄四溢。
“吳大廚,這味道,得勁啊!”
徐二黑搓著手圍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尾巴。
聞言,正在仔細處理烤石的吳大廚抬頭,自豪說道:“身有百獸肉,皆有分段,惟鼻是本肉,這大象,也就鼻子好吃,這可是給劉將準備的小灶,你們的,要等會兒。”
“不會啊。”
徐二黑撓著頭,指向另一個大鍋說道:“這裡面也挺香的。”
“能不香嗎?”
吳大廚不屑道:“各種香料放進去,把肉燉爛,放什麼都香。”
香料不管是在大明還是在這裡,都不是十分稀缺的玩意兒,吳大廚處理象肉,就是燉爛之後再錘爛,弄成糊糊煮一鍋。
在吳大廚眼裡,這樣的做法,就算放塊石頭,舔起來都是香的。
明軍喜歡吃熱食,各處都架著火堆,已經煮的沸騰的鐵鍋被人抬過來,隨後將士們一起分享美食。
徐二黑這樣的指戰員,當然需要和手底下的兵一起吃。
不遠處那以往香火旺盛的宮城,此時漆黑如墨,猶如鬼城。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再如何輝煌的城池,失去人之後,也會很急速得蕭條破敗下去。
更何況,在明軍的營地裡,沒有人的目光看向那宮城。
篝火炸出的火星照亮了享受美食的人的臉。
“披鐵甲兮,挎長刀。”
不知道是誰高呼了一聲。
“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有人開頭,就有人往後接。
“同敵愾兮,共死生。”
徐二黑口中咀嚼著糊糊,開口便大吼道。
“與子征戰兮,心不怠。”
黑格和魯達被突如其來的大合唱給嚇了一跳。
類似這樣的篝火晚會,是明軍凝聚軍心和發洩精力的最好途徑。
攻下宮城,也算的上是場勝仗,但因為軍規不得飲酒,士兵多會以水代酒,反正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可是聖人作的軍歌,是不是很澎湃?”
徐二黑看向發呆的黑格,再吼道:“踏燕然兮,逐胡兒。”
“與子征戰兮,歌無畏。”
眾人又是齊聲吶喊,直接將氣氛調了起來。
土著們大致是透過身邊的人知道了這首詩歌竟然是明帝國至尊所作,心中也升起了敬畏之心。
黑格小聲跟隨著別人嘹亮的歌聲。
就連魯達也被這氣氛感染,漸漸的,人群開始四處走動,各種方言版本的歌曲此起彼伏。
掰手腕、鬥舞、相撲,本地兵透過這樣鮮明的明帝國風俗活動開始融入到明軍之中。
這夜之後,嘰嘰喳喳說著磕絆的官話的人明顯增加了許多。
劉海洋部在佔碑休整了幾天,順便等候著從舊港送過來的物資。
在蘇門答臘的後勤無法做到如同在明帝國本土一樣,所以就算是精銳也要為了等候物資而停留,並且在沿途留下看守士兵,保護後勤路線。
沿著佔碑河北上,順著河流,是最容易找到人群聚集地的方法。
劉海洋和部隊一起步行,走了半天,才發現一些生活痕跡。
燃燒的木炭還殘留著些許的溫度,偵察兵傳回的訊息,連帶著一些衣不遮體的人。
從他們口中,劉海洋才知道,佔碑宮城一戰,往北逃的敗兵,自然而然成為了匪寇。
他們喪失了和明軍正面對抗的勇氣,但卻能將武力施加在普通部落的村民上面。
燒殺搶掠,殺人放火,失去束縛的兵,就像是掙脫牢籠的野獸,毫無顧忌。
面對著行軍規整的明軍,土著依舊瑟瑟發抖,剛經受過慘無人道的暴行,被偵察兵抓住之後,他們就已經萬念俱灰了。
這些人多是老弱,稱得上是壯年的,一個都沒有,而且,除了老嫗,就沒有其他女性了。
“將軍,往前不遠處,發現一個土坑,裡面有不少屍體。”
偵察兵開口說道:“青壯應該都被埋了,至於女眷,只有在燒焦的房屋中發現不少身體特徵。”
“就沒有活口?”
劉海洋嘆了口氣,他也知道問是白問。
女人,不管什麼年齡,要發洩獸慾的禽獸可不管這些,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