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大業大,區區百兩黃金,朱祁鈺還沒放在眼中。
只要大明的貨幣持續流通,他只會越來越富有。
當然,伴隨著各種事情不斷告一段落,皇帝接連不斷的賞賜,也會造成整個大明對貴金屬的需求越發旺盛。
賞賜完金濂之後,于謙所屬兵部,便站出來,道:“寧夏方面,神武衛,羅士信部奏:哈密衛頭目哈力,求請內附,於哈密斬敵三千餘首,兵威極於西域,獻地與天朝,再請卸甲,攜家眷於京城定居。”
又是一顆重磅炸彈落下。
朝臣腦子暈乎乎的,甚至有種做夢的感覺。
大明於北於西,哪次征伐不是傷筋動骨,可是這哈密突然就跳出來,斬三千餘首,放在大明比較繁華的城池,或許算不上什麼,可那是地廣人稀的甘肅。
三千餘首,代表著一大片土地上的人基本上被清空,不知多少部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
朱祁鈺心中也不免覺得哈力殺心太重,對於瓦剌的報復太狠了。
朝臣們不清楚,可朱祁鈺清楚,蒙古殘餘勢力處於潰逃之中,而斬殺逃兵,其實比作戰的時候還要難,這代表著哈力像瘋狗一樣,不斷追,不斷殺。
甚至,斬首人數還可能往少了報,畢竟斬殺婦孺,是大明所不恥之事,而蒙古勢力,對於仇敵最殘忍的,便是車輪斬。
“準,哈密為西域襟喉,本為甘肅所屬,哈力棄暗投明,為百姓安居樂業有功,襲承忠順王之位,賜蟒服,王府一座,其餘賞賜,由兵部探討,再呈於朕定奪。”
朱祁鈺頓了下,敲著御案,道:“命羅士信部,立刻接手哈密衛所,傳令陝西行都司,全力配合神武衛軍事行動,若有差池,軍法處置。”
“臣,領命!”
于謙拜下,隨後退入人群。
“王直。”
朱祁鈺恰時開口,王直出班,道:“臣,在。”
“審查浙江免職、降職者,朕給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去甘肅,以哈密、沙洲、安定為鎮,組織百姓,農耕也好,放牧也罷,朕要一個章程。”
聖人的聲音在大殿中環繞。
沙洲、安定,那是大明羈縻統治的地方,現在,聖人發話,讓流官過去,這做法,對於現在的大明而言,再熟悉不過了。
遼東、苗地,皆是如此。
“臣,領命。”
王直行禮,這方面不用多說,對聖人和文官都是好事。
就如方才的金濂一樣,文官只要願意做事,聖人是大度的,如果現在還看不清楚,那就是眼瞎,當官都當不明白。
當然,也正因聖人這麼做,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才在君臣之間產生,並且維持。
朱祁鈺直接將大明的防禦圈往外推,這對大明的糧食需求也形成了不小的挑戰,所以只能苦一苦周邊邦國,讓陳循推出更有利糧食進口的政策。
留了朝臣在宮中用膳,處理完政事,太陽已經西斜。
趁著有時間,朱祁鈺還去看了朱見深,瞭解一下朱見深的學習情況。
在失去身份的追求後,周氏和錢氏彼此間就不存在什麼矛盾,對於朱見深而言,就是有兩個母親,兩份母愛。
而兩個女人,因為有了製衣坊的收入,生活質量也提升了很多。
當得知聖人要來的時候,各自都回去裝扮了一番才出現。
等她們見到朱祁鈺,就看到朱祁鈺正拿著本子,朱見深坐在朱祁鈺身旁,抓耳撓腮地思考。
“臣妾拜見陛下,陛下聖體金安。”
兩道清脆的聲音響起,朱祁鈺頭也沒抬,點頭,道:“起來吧,先坐。”
隨後伸手戳了戳朱見深的小腦袋瓜,道:“這麼簡單的算術題都不會,你平時是不是沒有認真上課?”
“兩隻手數不過來。”
朱見深舉著自己胖嘟嘟的小手,一臉生無可戀道。
“你這樣,以後怎麼掌握你王府的財政大權?到時候,錢被人貪了,你都不知道!”
被朱見深氣笑了,朱祁鈺雙手為掌,直接將朱見深的腦袋擠壓在掌中,四目相對說道。
“有姨娘和孃親在就好了,啊~疼,疼,疼!。”
朱見深覺得自己腦殼很疼,不是面對算術題時的疼,是物理上的疼。
“你們現在很忙嗎?”
朱祁鈺沒理會朱見深的叫喊,側頭看向兩女,開口問道。
聞言,錢氏和周氏皆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