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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2章 行傷天害理之事

用虎狼大補之藥將許三郎救醒之後,死活已經不屬於許三郎能夠控制的了。

咬舌自盡這種事,只會出現在話本之中。

舒良就像一個魔鬼,絲毫不給許三郎機會,讓許三郎覺得,自己毫無價值。

囚徒的倚仗就是價值,不管是求死還是求活,都要建立在有價值之上。

一旦如此,那麼囚徒就會無法忍受這種無視,更接受不了自己毫無價值的真相。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當然,現在還不足以讓許三郎立馬就吐露什麼真相。

舒良也不急,因為他請示過朱祁鈺,救許三郎,為的是讓他承受更悽慘的死法,不能在刺殺一個皇帝之後,還能慷慨就義。

否則在一些喜歡寫野史的樂子人眼中,這個許三郎,就是另類的荊軻。

所謂的行為成本就是如此,法律的根基也是建立在行為成本上面。

因而,許三郎只管刺殺就好了,而舒良要考慮的就很多了,比如讓許三郎怎樣死的最慘,付出最大的行為成本。

“看樣子,現在緩過來了。”

舒良陰惻惻的聲音,就差發出桀桀的笑聲了。

“來人,將這位實驗體送去醫學院。”

作為大明最為先進的學校,對於外人來說,那可是懸壺濟世的機構,可也沒人去問問那些死囚的意見。

就好像現在,並沒有人去理會許三郎到底同意不同意,廠衛聽從舒良的命令,立刻就將許三郎押上籠車。

展示刺殺者還沒死,這是舒良自己想出來的,不管是最後拉到刑場,還是送去醫學院,許三郎未死的訊息終究都會曝光。

毫無反抗能力的許三郎,只能任由廠衛架著,雖然是傷患,但很明顯沒人在意他到底會不會死。

將罪犯遊街示眾,基本上是行刑前的固定專案。

而許三郎的脖子被卡在籠車之上,身體被木棍束縛著保持站立。

從詔獄出來,舒良讓車隊繞了個大圈,還在許三郎執行刺殺的房屋前停了一會兒,深怕別人不知道這人就是那個刺客。

因而,迎接許三郎的可不是什麼崇拜和敬佩。

很會抓商機的攤販,自覺推出自己售賣的雞蛋和便宜蔬菜,明碼標價,幾文錢就能讓百姓表達質樸的情感。

義士往往都會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乃是利國利民的正義之事,幻想著死後能夠千古留名,至少能換一個士為知己者死,死而無憾。

而當百姓用蛋類和菜葉來表達自己的情緒時,殺傷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所謂的正義是要看你所站的立場,荊軻站燕國太子丹,所以在燕國就屬於義士,可在秦國,那就是逆賊。

處於軍國狀態下的秦國百姓,不手撕了他,都算他死得快了。

當蛋液從額頭上滑落,頭髮變得黏黏膩膩,許三郎承受的精神壓力更大。

百姓的喊罵聲不絕於耳,就算他在心中默唸自己是怎樣為國為民,也很難欺騙自己。

荊軻是齊國大夫慶封的後代,再怎麼也算是六國貴族,刺殺秦王,也是站在其本身的階級上。

後世的人對其看待從來都是燕丹善養士,志在報強贏。

就算是易水悲歌壯士行,但其結果便是無道吞諸侯,坐見九州裂。

刺殺帝王這種事情,放在任何時候都是為人所不恥,屬於極為下作的事。

而放在許三郎身上,之所以其連自己都無法說服,根本原因便是許三郎連寒門都算不上,如此去刺殺一個正在為生民立命的帝王,那是背叛了自己的階級。

車隊緩慢走到醫學院門前,讓百姓驚疑,這竟然不是拉去菜市口,而是到醫學院,難不成聖人已經仁慈到可以饒恕一個刺殺自己的人?

如此就讓百姓更加憤慨,畢竟快意恩仇,更加能感染別人的情緒,聖母什麼的,最讓人生厭。

與百姓憤慨不同,許三郎那沾著粘液的眼皮抬起,看到醫學院的大門開啟,就好似看到煉獄的大門在為他開啟。

從舒良那邊,他就得知,對於他來說,醫學院比詔獄還要可怕。

董宿剛從景仁宮回到醫學院,就收到舒良來送死囚的訊息,看到那籠車的慘狀,他都有些於心不忍。

可是,一想到對方是刺殺聖人的賊子,那就是死有餘辜。

劉純沒有跟著籠車遊街,畢竟他身子骨也受不了,所以提前來了醫學院。

“小董啊,這人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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