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福船出航,天津港口的海商已經習慣了。
在天津,這些海商甚至覺得大明的福船太少,要是能在每片海域上,都能看到大明的艦隊,那他們行商該會有多麼的安全。
大明的艦隊,在無主的海域上,保護大明的海商,合情合理。
朱儀隨著範廣的講解,已經能夠想象出艦隊出戰的場景。
而除了艦船的火力,還有就是士兵揹著的火槍。
在範廣口中,所遇到的敵人,最多是在船上放投石機,而另一種遠端攻擊方式,就是弓箭。
不管是哪個方面,大明艦隊都可以說是降維打擊,所以,範廣又拍著朱儀的肩膀,讓其放寬心。
“就倭國那些小漁船,不過就是火炮和火槍前的炮灰。”
出來了許久,也該是時候回港了,範廣命令下去,繼續道:“所以,成國公最要注意的是,有心人從內部突破。”
“倭國可不是大明。”
範廣指著遠方看上去小小的港口,皺著眉,面露憂愁:“收買、偷襲、搶奪,在大沽口,有軍港的上萬士兵可以馳援,在倭國,成國公也就僅僅三千餘精兵,防人之心不可無。”
“受教了。”
聞言,朱儀朝著範廣拱手錶達感謝,道:“某會時刻注意。”
福船進港後,範廣又向朱儀介紹了保養福船的大致流程,眼看到飯點,就帶著朱儀來到軍港食堂。
“範都督也在食堂用餐?”
看著範廣十分熟練的點菜,這種與士兵同吃的方式,朱儀也知道,是凝聚軍心的一種方式。
“是也不是。”
範廣回答道:“身為將領,除了食堂大灶,也可以讓伙伕給自己開小灶。”
給將領開小灶,並不是什麼稀罕事,這種區別待遇,也不會讓長期習慣被壓迫計程車兵覺得有什麼不對。
甚至可以說,士兵都會覺得這樣的將領十分親和。
“還有小灶。”
聽到能開小灶,朱儀終於找到些許身份上的優越感,十分滿意的點頭。
“非戰時,自然可以開小灶,若是戰時,糧食珍貴,將領與士兵相同。”
為了避免朱儀誤會,範廣還是解釋了一下。
範廣當指揮僉事的時候,就見識過那些將領是怎麼樣行使特權的。
士兵們有時候吃的是糊糊,而將領則是大魚大肉,再苦也不能苦將領。
“應該的,應該的。”
朱儀額頭流了滴冷汗,總覺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了,氣氛頓時有點尷尬。
對於當前明軍的各種規章制度,他當然牢記於心,可是記得,不代表會去實行。
祖輩勞碌了一輩子,自己享享福怎麼了?
這是他們這類人最常見的想法。
二素二葷加一湯,擺上桌後,朱儀看了下,還是十分滿意這伙食的。
“這些是算大灶還是小灶?”
朱儀不敢確定,就問了出來。
“大灶。”
範廣直接回答,道:“餐食皆是大盤大鍋炒煮,而士兵用餐就到櫥窗用餐盤接取自己想吃的菜餚。”
“有菜有肉,還有湯,比起以往,這伙食好太多了。”
對著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朱儀頓時對大灶沒有那麼牴觸,不會覺得是自降身份了。
“現在營裡的伙伕,都要學會炒糖色,味道自然不用多說。”
兩人邊吃邊聊,讓朱儀對於現在的明軍有了更加清晰的概念。
“某聽說,成國公之子便在武備學院學習,這些他應該都瞭解,說不定還學了幾手。”
說到尋常士兵的生活,範廣就想起了在武備學院講習的時候,就見過朱輔。
“犬子不才,得聖上可憐,才入了那武備學院,希望往後能報效聖上。”
朱儀當即朝天拱手,並且發表了感謝之言。
“那個學院,某去講過海戰之法,其學子各個能力出眾,成國公府怕不是要再出虎將了。”
相比朱儀這類老一輩武勳,其實範廣更看好那些在武備學院學習的晚輩,他們才是大明的未來。
“誰說不是呢,就範都督說的這些,朱某還有些雲裡霧裡,若是犬子,想必不會如此。”
身為人父,誰不願意聽到別人誇獎自己的孩子,更何況,朱儀已經襲承國公之位,未來就可以將這爵位傳下去,朱輔是當前最好的選擇。
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