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是將家人接到城裡,至於故鄉,最多是修繕祖屋和墳陵。
更不要說是像醫學生這種,故鄉可沒有足夠的吸引力。
其實,黃鎬的想法很簡單,也是看到那些被流放過來的官吏而產生的想法。
一旁的陳英除了抄寫信件中的內容,還要幫黃鎬處理那些從周邊寨子傳過來的案件。
“這些前土官還不安分,也不知道等看到了告示,他們還有沒有現在的底氣。”
陳英看著卷宗,土官改成流官,但也不是將所有土官都斬了,沒有觸犯到大明底線,多是懲戒一下就了之,甚至還有表現好的土官,現在依舊還在職位上。
而那些被剝奪權力的土官,原本就屬於豪紳,心裡有不服氣是很正常的事情。
現在衙門的存在,就是給苗民多一處可以幫他們解決事情的地方,前提是大事,小事的話,衙役會化身和事佬,能和解就儘量和解。
這是以當前吏力所能做的極限,真要什麼事都較真,那整個湖廣,其他事都不用幹了,天天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哪還有時間做其他事情。
想到這裡,陳英也不由得想到以前的自己,某種程度來說,他和這些豪紳,也沒什麼不一樣。
仗著自己父親的官職,剛愎自用,狂妄自大,被人利用之後,許久還不自知。
京城的至尊和自己的年齡相差不大,可自從其執掌大明,一切都在往好的變化。
遠在湖廣都能感受到,就不要說其他地方了。
陳英側頭看了眼自己一邊空蕩蕩的臂膀,提筆的手不由得用力了幾分。
月朗星稀,清風帶來了山林的涼意,蟲兒鳴鳴,而室內燈影搖晃,照出來來往往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