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當前的極西之地便是哈密。
勇武營團正在此處開展著重建工作。
他們之中雖然沒有那種十分正規的工兵,可在京城的時候,與神武衛學習時,也有少部分人有粗淺的學習過。
更何況,張三帶來的人之中,就有著泥瓦匠出身的兵。
不過,這裡的條件其實並不適合大規模燒磚,就算是馬日夜拉屎,那幹糞便也不夠燒的。
而從關內送木炭什麼的過來,那就顯得太過奢侈了一些。
也正因如此,這裡基本都是用黃土和泥沙外加上乾草混合來造土坯,最好還要再澆一層黃泥,如此才能建造出堅固的房屋。
遊牧人對於住處沒有農耕人那麼講究,所以大多數也不建城。
可現在的勇武營團深受部隊的影響,大部分也想在哈密擁有一處房子住。
天氣有些變暖,張三他們就立刻組織起了各種工作。
之前說會種瓜的,自然是早早就找好了已經被廢棄的瓜田,從中也找到了不少瓜苗,在與張三他們神武衛的交流之中,也得到了許多種植靈感,現在已經開始育苗了。
至於其他人,發揮人多力量大的優勢,將哈密本就殘破的土城城給修補起來。
能被挑選建城的位置,自然周邊十分適合人群常住,只不過,哈密的土城大致不過一個村莊大小,真要駐紮勇武營團,那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所幸勇武營團本身就有著豐富的遊牧經驗,不至於被這點小問題給難倒。
風沙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張三也和其他人一樣,用布包裹著頭,只露出一個眼睛,揹著紅柳枝條編織的籮筐,將土塊運到土城下。
和張三一起的,那也是勇武營團的萬戶們。
他們可沒有像其他草原首領一樣,揮舞著鞭子,抽著奴隸叫罵。
本身已經脫離了草原奴隸社會,在哈密這麼艱苦的情況下,萬戶們也是和士兵一起同吃同睡,沒有那麼多的階級。
現在更是和張三一起參與勞動生產,誓要用自己的雙手將哈密打造成堅城。
“你行不行啊?”
張三本身也魁梧,和萬戶們比起來可不落下風,所以看到有萬戶好似有些吃力,就開口調笑道:“細犬?”
頓時,那萬戶便使足了勁,加快了步伐,道:“就這,我能背一百筐。”
“我能背兩百筐!”
“那我就背三百筐!”
一道道攀比的聲音響起。
其實,狗在草原上並非罵人的話,相反,多是表達勇敢和忠誠,更有猛將之意。
就好比在大清,只有滿奴才才能被稱得上奴才,因為忠誠,那時的漢人,能被貝勒爺喊一聲奴才,那都是一種殊榮。
不過,現在文化以中原為尊,從張三嘴裡出現的細狗,萬戶們自然聽得出來不是什麼好詞。
相比草原上的傳統,勇武營團的所有人更加遵守來自中原的文化,這便是一種悄無聲息的融合。
張三聞言大笑三聲,一手揹著籮筐,另一隻手大擺錘著,道:“非某一合之敵也!”
哈密的城頭爆發出巨大的笑聲,在寒冷中,人們揮灑汗水,將土塊堆砌成牆,逐漸完善這戈壁中的庇護所。
羅士信將身上的籮筐扔到了一旁的土堆,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回頭看著城中逐漸立起的房屋,還有城外正在開墾的土地,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建城和耕種。
同時,也表明了他們之中的一部分人將會成為這裡的第一批居民。
心中泛起的波動,是從前沒有過的,好似常年在外奔波的浪子,終於要安定下來,心中自然不僅是嚮往,還有對未來不確定性的緊張。
“怎麼了?”
身邊的同袍用肩膀撞了下羅士信,笑著問道。
羅士信回過神來,撓著頭,道:“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聞言,那同袍萬戶雙手叉著腰,調整喘息,同樣看向工地,道:“有什麼不真實的。”
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重重給了羅士信的肩膀一拳,再道:“痛不痛?”
“不痛!”
羅士信搖了搖頭,道:“跟沒喝奶一樣。”
多愁善感沒有持續一秒鐘,頓時就被打鬧所代替。
而另一邊,李狗蛋帶著那些有著耕種知識計程車兵,正指導著勇武營團的人,利用從肅州送來的農具開墾土地。
這裡的人算不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