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東西,可以說十分簡陋了。
拉來長椅,毛忠對著左右千戶和副千戶示意,道:“你們去看看那群兵蛋子,都是我大明子民,若是亂來,軍法處置。”
“是,將軍。”
千戶領命,退出了房屋。
而屋外的護衛僅留下張三的人。
“兩位也看到了,之前瓦剌入侵,肅州、甘州皆損失慘重,不少軍戶家中也遭了殃,心中有恨,若不是朝廷讓我等防河套,別說是那哈力,某都要帶兵出關殺上一殺了。”
毛忠剛坐下就直言不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哈力也就屠了兩衛,往南還有罕東衛、安定衛、曲先衛和阿端衛,等將這些衛給平了,那麼西寧就不再有外患。”
張三對於毛忠的殺意充耳不聞,只是簡單說道:“西海將完全成為大明鹽場。”
所謂西海就是青海,大明失去關外七衛,同時也是失去了對於青海的控制,長此以往,就會滋生蒙古,後世便是西海蒙古了。
歷史上,蒙古右翼三萬戶的一些部落陸續西遷,利用河套駐軍十餘萬,分兵數萬騎攻明邊,又率領五萬兵馬西渡黃河,奔襲西海,從而達成對於這巨大鹽場的控制。
張三的目的很專一,就是為了完全控制青海,為大明打下西海鹽場。
這時他都還不知道大明鹽業的改革建立,但渤海鹽業要到這裡,也有點鞭長莫及。
雖然和張三自己的預想有些不一樣,但是從結果而言,還算是可以的。
毛忠愣了下,對於張三從自己說關內外的恩怨強行轉到西海鹽場上面有些不明所以,可還是順著張三的話,說道:“是如此,西寧衛本就防著罕東衛,番人以剽掠為性,罕東、安定往往合眾侵掠,致西海苦不堪言。”
“所以,待爾等站穩沙州城後,某會代表南下,解決兩衛。”
張三說的十分輕鬆,似乎在說什麼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察合臺呢?不打嗎?”
毛忠十分震驚,他一直以為勇武營團就是為了對付察合臺才駐紮在哈密,現在張三說要南下,讓他有點不理解。
“打察合臺,關我張三什麼事?”
張三歪著頭,一臉不解,道:“等拿下西海,交由神武衛暫駐,而後某就要回京覆命了。”
聞言,毛忠不斷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道:“到時候,本將會策應張統領。”
“嗯。”
張三頷首,道:“察合臺的話,朝廷不會無緣由入侵他國,若是關外七衛能夠成為大明堅實的堡壘,想必若是察合臺有異動,那我大明軍隊也能快速反應。”
毛忠搓著絡腮鬍深思,現在關外七衛這樣,確實不適合妄動刀兵,只有經營好這七衛,成為大明真正的屏障,穩紮穩打才能有備無患。
張三觀察著毛忠的表情,挑了挑眉,發現對方好像沒有對於鹽場的渴望。
那便說明,大明對西海的開發十分侷限,或者說,官方並沒有管理西海鹽場,所以西海並沒有廣泛傳播開來?,從而毛忠也不知道一個聚寶地離他如此之近。
“理該如此。”
毛忠想通後,道:“南邊四衛,某會加緊探查。”
“某在此謝過毛將軍。”
張三拱手,他畢竟在哈密,總不能一直往南邊跑,有毛忠看著,到時候哈密與沙州城順利連通後,張三直接引兵而來,對於那些破膽的羈縻衛所,打起來也不會太麻煩。
“不過,張統領,現在關外南四衛想必也不會觸我大明黴頭吧?”
毛忠疑惑問道:“如此還要主動出擊嗎?”
“不一樣,那能一樣嗎?”
張三回答道:“若是內附,那就原四衛首領頭目便依令前往關內,現在遼東河套都可以讓他們安心待著,若是不願意,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就和遼地李滿住他們一樣,這次的內附可不是跟以前一樣,一邊朝貢,一邊領俸祿,然後還一邊背刺大明。
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瓦剌徵明之後,那必須清算,就算不要他們的命,那他們也要將駐地給獻出來,然後移往關內。
部落頭目失去了部落才是好頭目,否則大明的外患只會一遍遍重演。
“確實該如此,放任那些頭目,只會不斷向朝廷索取,時不時劫掠邊寨,也沒見他們心慈手軟過。”
毛忠十分贊同張三的做法,羈縻統治不過是一些人喜歡萬國來朝的氣氛所實施的面子工程,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