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說?”
本來就是喝酒侃大山,楊強也好奇了起來。
“就那什麼丐幫,偷蒙拐騙,無惡不做,若是自己人被抓了,就會有老人上衙門哭訴,衙門大多見其老無所依,多會對那些扒手從輕發落,過不久出了牢獄,又重操舊業,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外邊百姓都在要求從重發落。”
那工友煞有介事道,猶如親身經歷一樣。
“竟然有此種事!”
楊強都感到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
大明依舊是以孝治天下,對於年過七十的老人,都不會怎麼嚴重懲罰,而有些人就直接抓住了這一點。
清官難斷家務事,便是如此。
“楊工,你是不知道,不都說老而不死是為賊,那些有師承的扒手,師父可都是耄耋老人,賊首都安然無恙,下面必然有樣學樣。”
工友笑著,道:“這種人就算抓入了牢獄,那也是麻煩,所以那縣衙的衙役老爺,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聞言,楊強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辦,直接端起酒碗,朝著眾人道:“相信朝廷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眾人舉碗碰了一下,燒酒入喉辛辣,讓人忍不住發出呻吟,撥出濃厚的酒氣。
“你們年貨可都買夠了?”
楊強轉移話題說道:“要是夠了,那明兒我們便回去,好好過個年。”
“俺買完了,給俺家娃添了新衣裳,還買了匹布,能讓俺婆裁兩套被子。”
“俺也是。”
“俺也一樣。”
看著工友們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模樣,楊強也很欣慰,像他們這樣的人,可能從小到大都進不了城幾次,現在不僅進城了,還大手大腳花錢。
陳凝香是在外頭平息後才準備離開客棧,到了大廳,又聽到工人們的招呼。
一聲聲當家的,讓陳凝香駐足。
“諸位可都要吃好喝好,祝諸位新年快樂。”
陳凝香像男子一樣,朝著眾人拱手說道。
在她開口的時候,現場的人都安靜聽著,廠坊對於工人而言,已經像是自己家一樣,而當家的自然就是家長。
就算陳凝香是女子,只要是能讓自己賺錢,那誰還在乎這種細節。
“當家的也新年快樂。”
一個工人帶頭大喊,而陳凝香也是在祝福中離開。
而另一邊,張燈結綵的景仁宮,客廳內,女子圍著四方桌搓洗著麻將。
錢氏和周氏也在其中,孫太后和吳太后則是各自做在錢氏和汪氏身後,充當軍師指揮著自家兒媳出牌。
至於朱祁鈺,他只能抱著小澄,同朱見濟和朱見深扔骰子,玩著飛行器。
“別搶。”
每次到朱祁鈺投擲骰子的時候,懷中的小澄總是不安分,想要爭搶。
而只要給小澄骰子,她就立馬往嘴裡塞。
有了幾次,朱祁鈺就不敢再讓她拿骰子了。
“姐姐今年可得給孩子封個大紅包。”
汪招娣出牌之後說道。
聞言,錢錦鸞眼角看了一眼就在旁邊不遠處,直接席地而坐,陪著孩子玩得有滋有味的朱祁鈺。
“都是陛下的功勞,得幸陛下隆恩。”
錢錦鸞垂眉說道。
現在這樣的場景,錢錦鸞以前做夢都不敢想,拋開大明這個大家,皇帝本質上也要經營妥善自己的小家。
皇宮之中,尋常時,各自都待在各自的宮殿院子裡,就算是過年,也不會如現在這樣,皇帝抱孩子,妃子打麻將,甚至是過年家宴,也都要講究各種各樣的禮儀規矩。
“那可算不上,皇嫂現在可是京中一頂一的設計師,所設計衣裳,可謂是一件難求。”
在旁邊聽到的朱祁鈺,立刻解釋起來,道:“我不過是提供了一個平臺而已。”
雖然朱祁鈺在解釋,但那群女子可沒有聽進去。
“鸞兒的手藝我是知道,屋中還有幾套都是出自鸞兒之手,見過的命婦夫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說好。”
吳太后捂著嘴笑道,絲毫不保留對於錢錦鸞的表揚。
“妹妹這話說的,鸞兒也就是尋常手藝。”
孫太后本來正要繼續說,看到錢錦鸞的牌,立刻道:“咦,胡了,胡了,自摸,對家換人。”
對面的周氏這才打了一圈,還意猶未盡,就直接被孫太后喊了起來。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