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在一片欣欣向榮之中,又暗含著波濤洶湧。
甚至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在搞事,只不過所有人都被帶動,順著潮流,不知不覺間就成了幫兇。
張全才手中的信眾再多,最後也只能問出四起的謠言是百姓自發的猜測,他也知道這種事情根本查不出來,因而沒有在場讓教長去調查,本就是無用功之事。
“讓小娘子都進來,繼續吃,繼續喝。”
抬手招了招,張全才讓人將外面的妓子又叫了回來。
原始的慾望賞賜,能夠讓各個教長盡心盡力的繼續為白蓮教服務。
妓子魚貫而入,隨後兩兩坐到了各教長的兩邊,身姿搖曳,屈膝勾勒出豐滿的渾圓,嬌軀直接靠在男人的身上,就好像整個人都要掛上去一般。
而教長們一邊享受著妓子的敬酒,一邊左右上下其手,好不快哉。
“小李,你那織坊現在如何了?”
張全才抿了口酒,朝著下手的人問道。
被喚作小李的人轉頭,看向張全才,知道現在有外人,自己的身份就變成了作坊管事,旋即應道:“今年加多了人手,擴大規模,已經和松江府那邊的人接洽,會幫忙銷往海外。”
只要看得懂形勢,那麼遍地都是機會。
白蓮教最多的就是人,在家長制下,用信仰控制信徒可比用債務控制勞工更加簡單且牢固。
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了能變現,從單純的收取信徒的打賞,隨後轉手放貸,組織賭博,開青樓,而現在,最賺錢的就是海貿。
可海貿並非你有艘漁船就行的,想要有來有回,那就必須要有一艘靠得住的海船,並且還有經驗豐富的海員。
這些在常年封鎖海疆的大明,只有搞走私的那群人才擁有。
恰好,白蓮教就有這方面的渠道,而洗白的第一步,就是從正常商貿開始。
張全才很滿意對方的回覆,點著頭,一手摟住身邊的妓子,道:“北方的線斷了,可天佑我等,南邊開海,我等必然能大賺一筆。”
說著,張全才就舉起手中酒杯,目光示意在場的所有人,共襄盛舉。
白蓮教因為朱元璋的打壓,有不少人逃到了蒙古,後又因為靖難之役造成許多難民流入山西、河南等地,便從中建立溝通蒙古的走私貿易。
而這類貿易在蒙古全線潰敗,河套地區由扎克收攏後全面停止。
南邊地區則是因為朝廷在打擊海盜,接連打擊舟山、備倭城和瓊島,這類海上武裝力量,致使走私的海商失去南下武裝保護,不敢私自下番而停止。
可是,與此同時,朝廷開放了天津港,作為疏通民間對於海貿的需求,使有心之人無法抓住辮子而掀起反對浪潮,更不要說現在增加了松江府市舶,更是讓眾海商看到了未來海貿的旺盛前景。
白蓮教失去了北方走私渠道,那就不能再失去南方這個香餑餑。
交稅這種事情,只要海上安全,沒有海寇威脅,這都不是事兒,甚至整個南方士大夫對於大明水師力量的重組整合都是雙手雙腳贊成,一如他們支援開海一樣。
朝廷其實沒有刻意去針對白蓮教與南方走私集團,只不過是按著自己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有些困難就在混沌且有序的過程之中消失。
而這也讓張全才意識到如今白蓮教的不可持續性,畢竟誰都能扯白蓮教大旗,就如豪紳讓官府背鍋,自己享用好處一樣,管理相對寬鬆的白蓮教也不想去背那些子虛烏有的鍋。
舉杯共飲後,張全才摟著身邊的妓子,將頭直接湊了過去,香了一口,道:“來年我等做強做大,再創輝煌。”
一眾教長自然也不想一直鬼鬼祟祟的生活,若是能洗白站在陽光底下,無需提心吊膽的,那必然是好事。
“做強做大,再創輝煌。”
現場頓時就熱烈了起來,手中的動作也越來越大,搞的妓子身上的紗衣都凌亂了起來。
待酒過三巡,張全才見眾人都有些憋不住了,就笑著讓眾人自去發洩,而自己則是走出了青樓,坐上轎子命轎伕前往蘇州城西門。
而這蘇州西門,也被稱為閶門,相傳沈萬三便是在閶門外起家,從而這裡商賈遍地,上百家店鋪,售賣貨品,應有盡有。
而張全才被轎子抬出西門,輾轉來到一處小巷,其大門沒有開在大街上,而是在巷中,表明稱不上高門大戶。
屋簷下的牌匾表明了這家主人的姓氏【徐】。
這徐和大明國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