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弄學識,他轉正腦袋,抬頭挺胸,看向波瀾不驚的湖面,道:“貲郎猶今擇有身家之人,非入粟拜爵之比,司馬相如能買官,而買官者,可算不得窮小子。”
說著,他轉身正對陳凝香,道:“司馬相如之窮,也僅比卓文君罷了。”
被掀開了浪漫的薄紗,陳凝香頓時覺得那鳳求凰似乎也沒有那麼浪漫了。
“陛下自是有理,但民女所問,陛下可沒有回答。”
陳凝香說完,微微撅起嘴,似乎在埋怨朱祁鈺彎彎繞繞的。
“可以有結果,但往往不會好。”
朱祁鈺直接說道:“門不當,戶不對,本來就少有共同話語,兩者之間存在天然隔閡,你所說的窮小子,應該被稱為寒門,而寒門並不窮,只不過是落魄了點,比起農戶,好得不要太多,你會喜歡那些在地裡刨食的農戶嗎?”
“或者說,你會喜歡連身份都沒有的流民嗎?”
面對朱祁鈺的問題,陳凝香果斷搖頭,道:“不會。”
陳凝香根本不會考慮那些人,生活之中,和那些人或許可能接觸,但也只會有一面之緣。
對於像陳凝香這樣的書香門第,大家閨秀而言,也是擁有一定的選擇權的。
對於未來的夫婿,特別是她們這種,要求基本的文化素養,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不就得了。”
朱祁鈺聳了聳肩,道:“你最多覺得他們可憐,但不會嫁與他們,但寒門不同,雖然落魄,但還有一定的關係,可以透過科舉等一系列手段復興家族,這才是司馬相如。”
“陛下如此說,倒是讓民女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陳凝香垂首,些許髮絲落了下來,抬手便將髮絲挽入耳後,道:“知道陛下這種心思,卻能潤色出富家女與窮小子的小說,民女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評價。”
“不切實際的幻想,百姓喜歡看,換成王公子弟與貧家女子,也是一樣。”
朱祁鈺笑著,看向陳凝香,總覺得對方單純的有點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