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我,這事可真不是我動的手腳!不過事態好像變得越來越有趣了。”天靈鬼將坐直了身體,輕褻肆弄著懷裡的兩個嬌媚女妖,而他語調輕鬆的傳音也飄進了鬼相的耳中。
……
一場離奇巧合的際遇,源自於這七月半的月圓之夜。
聖山銀海之巔,池棠和韓離一臉驚異的注視著躁動不安的張琰鬼魄;而在另一個虛界幻境之中,虻山相迎各方魔使的饗食之會亦開展得煞是熱鬧;與此同時,在中州山巒起伏的這片不起眼的小小角落,甘斐立在山藏村外的險脊山樑,正對著當空明月,開始了第一次恢復靈力的嘗試。
甘斐依照那孔老先生的點撥,倒是極為堅韌刻苦的勤加鍛鍊了近半個月,確是大感其效驗立竿見影,原先走不得幾里山路便即吁吁喘喘,疲累不堪的情形居然大為好轉,再融合了那冊極為粗淺的調息功法,便連閒來舞刀時也能聽得風聲虎虎,頗具威勢了。
雖說比之自己完好之時,這番試演仍是不堪一擊的虛浮架子,但和前些時日那癱軟孱弱的胖子比起來,卻無疑有了根本上的區別。
如果按照這樣子持續不斷的歷煉下去,則不出一年,自己當可恢復到昔日刀術武道的三成能為,這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想不到就是這麼平實無奇的法子竟是這般出乎意料的管用。
倍感欣悅之餘,甘斐卻還有些悻悻不滿,眼見得復力可期,但那原本一身雄渾剛猛的玄靈之力便沒有指望了麼?幾次斂神運力,渾身空空蕩蕩,全無靈能之像,心下不由好生焦躁。
於是,在這個月圓之夜,甘斐還是不死心的準備做一次嘗試。
若說朗月渾圓,本當在八月十五中秋之際,然此刻七月半之月卻是另有奧妙,自來月陰之華,於七月半時最為強烈,凡世將此日定為中元節,又名鬼節,傳說這一日地府大開,鬼魂四出以沐月靈陰華,便是緣於此故。
而這份月陰之華卻也有大增靈法之裨益,出身伏魔道的甘斐自是深諳其道,專門選在了這一天,就是想看看月陰之華是不是也能對現在的自己有助長靈法的功效。
待得子時一至,滿村人丁盡入夢鄉,甘斐便偷偷來到了這塊山樑之上,一則是此地孤懸村外,等閒也驚動不了村裡;二則也是此地高凸山野,舉目及天,卻是沐灑月光的最佳位置。
當然,他的舉動沒有瞞過那救回來的胡女黛絲莉,也沒有瞞過與他共居一室,素來關切的義女洽兒,兩個人竟也不聲不響的跟了過來,就這樣忍俊不禁的看著甘斐在山樑一次又一次勞而無功的嘿然有聲。
直到甘斐忽然想起了那個久未通音信的顏皓子,這許多時日下來,倒也是挺為掛念,他只道顏皓子必是返回乾家做他的靈蝠公子去了,又哪裡知道其後的曲折?他想到的是,若有靈法效驗,則必是與那曾經的護身乾靈兩相呼應,換句話說,自己現在若真能有靈力,那麼顏皓子就必然會有感應,既然如此,何不如一試?
用的還是那屢試不爽的老法子——靈應大法。可就在甘斐一連幾遍的默唸咒語,使念運力之後,怪事發生了。
首先是渾身莫名其妙的一熱,接著身上隱隱發出紅光,甘斐大喜,卻漸漸覺出蹊蹺來,這好像不是自身的靈力修為所致,而其後自己便想停也停不下來,倒像是被他人術法操控一般,眼睜睜的看著身上的赤紅光芒越來越盛,最終,靈應大法的整套異象全數展現,一道白色強光在山樑上籠罩,倒把身邊的黛絲莉看得目瞪口呆。
顏皓子如預料之中的出現了,甘斐並沒有看清楚顏皓子身邊緊挨著的丁曉模樣,他甚至沒有機會說話,一聲代表驚詫的低喝猶然未絕,千里騏驥強絕霸道的破體罡氣已然悉數沒入體內。
甘斐渾身一震,只覺得渾身經脈內彷彿有異物在簌簌而動,然而又不十分劇烈,只是衝擊著脈門,酥麻酸癢得好不自在。
洽兒早察覺有異,這一拖仍是慢了,心下正自惴惴,顏皓子已經臉色大變的撲了上來,一把擁著甘斐,大叫道:“胖老二!那是破體罡氣,你別運力,別……”忽覺甘斐除了一臉愣怔,身上全然無異,不禁又放緩了語調,疑惑地問:“……你沒事?”
甘斐眨了眨眼,像是頸下瘙癢難耐卻又不便抓撓的側頭聳肩挨擦了幾下,用不確定的語氣輕聲道:“什麼破體罡氣?我能有什麼事?”
……
這是個說起來極為複雜偏又湊巧到了不可思議地步的奇遇。
孔緹傳授甘斐的辦法,是恢復氣力之法,然而氣力並不代表靈力,甘斐心急之下,倒開始著手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