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用運使刀法的招數施展總算也能有些威效,此刻看著神色驚駭的虞洺瀟,甘斐大笑道:“還覺得是貓捉老鼠嗎?你不僅是輕敵,而且自視過高了,你從一開始就應該全力對付爺的。”
虞洺瀟撫摸著面上的傷痕,創口不深,便連血也沒有流出來多少,但自己畢竟還是被這斬魔士傷了,更可恨的是,他傷的偏偏是本尊最為看重的,完美無瑕的容顏!虞洺瀟大怒,原先總是露出嬌豔嫵媚微笑的神情蕩然無存,眼眸中掠過一絲墨綠色的詭異光芒,語調也變得尖厲:“殺!殺了他!本尊要用他的五臟六腑下酒!”
無數道顏色各異的氣團滲過緊閉的大門,很快在廳堂的中間現出奇形怪狀的人形,都是面目猙獰,張口待噬的模樣,仲林波看的雙眉緊皺,這些都是什麼人?不,絕不是人,他們是怪物,是傳說中會吃人的怪物。時寔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媽媽呀!”,噗噗放出幾個屁來,連帶著下身一大片溼跡。
“不好。”顧不得再繼續追擊虞洺瀟,甘斐深知仲林波和時寔這兩個凡人根本無法招架小妖們的進攻,他立刻飛身躍回,搶在一個身量巨大的妖魔張牙舞爪的撲向時寔之前,一劍剁下了那妖魔的頭顱,身形絕不稍歇,長劍刺斜裡一斫,又將一個長著長長魚鰭正待撕咬仲林波的妖魔一劈兩半,其餘眾多的妖魔聚在一處,吼叫著蜂擁而上,與甘斐鬥在一處。
仲林波心中雖驚,但多年緝盜擒寇練就的高強身手此際也發揮了作用,他靈巧的躲開一個妖魔的撕扯,著地一滾,同時把還愣在當地的時寔一扯,時寔嚇的腦中一片空白,被仲林波一扯之下,頓時站立不穩,骨碌碌的倒地翻了幾翻,正滾到了一樣被捆在地上的無鱗身邊。
虞洺瀟一臉勃然怒色,手底黑氣繚繞,雙目只不離甘斐身上,正要加入戰團時,身邊一道紅光閃耀,卻正是管事樊公泰,屈膝拜倒:“主上萬金之軀,何必輕涉戰端?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斬魔之士,交給小人就是。一個時辰之內,小人將為主上呈上此人新鮮的心肝。”
虞洺瀟頓了一頓,臉上的神色也漸漸恢復了先前的雍容淡雅,又摸了摸面門上那一道創痕,嘿然一笑:“是也是也,本來是一場遊戲,本尊卻怎麼先沉不住氣了?小小瘡癤,正可為本尊之警。他說的沒錯,我在一開始就該全力對付他的。好在現在也不晚。”虞洺瀟語調一冷,“全力攻他,我要他死在那幾個人之前,以儆效尤!”
“諾。”樊公泰用大有古風的禮節向虞洺瀟做出了回應。
虞洺瀟的身影在牆邊隱去,他是去內室重新梳妝,當然,在那裡欣賞這裡的廝殺也一樣可以。而樊公泰則站直了身子,眼中散出猩紅色的光彩,注視著甘斐的一舉一動。
堂上廝殺正緊,甘斐一人時而趨前,時而退後,時而斜身突出猛劈一劍,時而碎步避讓橫裡巧擊,鬥不多時,覺得足下竹履甚不乘便,借勢又脫下了竹履重重砸在一個探出舌頭流著口水的妖怪面門之上。就這樣跣足怒搏,甘斐竟是不落下風。
仲林波湊近時寔,先給了兀自痴痴愣愣的時寔一個耳光,時寔被打醒,臉色一苦,帶著哭腔喊了出來:“呀……呀……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呀……”
“你們還看不出來?”躺在時寔身邊的無鱗有氣無力地說道:“他們是妖,我也是,我們都是修煉成人身的妖,最喜歡吃人,你們落在他們手裡,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一根……”
時寔用驚慌的眼神先看了看眼裡發出黃光的無鱗,又看看與甘斐廝殺的眾多怪模怪樣的人眾,只覺得天旋地轉,怎麼古籍傳說中這些怪物竟真的存在於世上?還……還想著吃我?時寔轉念之中,下身褲襠間又溼了一重,不禁再次失聲大哭:“媽媽呀!”
仲林波倒並不算太吃驚,在看到先前那股黑氣從屋角顯現的時候,他就覺得此事大不對勁了,所以他在那時自曝了身份,一則是想有恫嚇攔阻之效,二則也不無試探之意,當然,官家威勢全無效用,那虞城主也沒現出預想中心懷叵測的細作該有的神情,那大笑分明就是一種大感意外的表現,看來那虞城主也猜測過自己的來歷,只不過自己真實的司稽司馬的身份和他所料想的大相徑庭而已,卻原來這虞城主是妖,且不管他們由何而來,又是怎麼出現在這人間世界,為今之計,只有速速脫出這妖魔盤踞的城塢,逃出生天才是要緊。
仲林波看著甘斐與眾妖廝鬥的身影,暗自欽佩,世人傳說中有著彌天之術的妖怪竟然被這個紅臉的大漢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擊敗,看這妖怪似乎也不過如此,既然這紅臉大漢可以,自己也是個精修武藝的高明之士,為什麼自己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