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舞魅發著紅光的凸頂晃了晃,很得意地笑道:“那時你們各自為戰,只圖自己快活,怎知群戰之道,合力為先?我早看出此間端倪,只是先前統領不在,我可不敢擅專,招呼大夥兒力往一處使。再說了,你們尋著機會下去,不也抓了不少騷娘們來麼?看你們玩的高興,我就不必說啦。”說著,又抬頭向遠處前院地段一望,語氣一轉:“不過現在可不能玩下去了,你看嗷月統領那裡殺聲漸止,怕是已然功成,我們再不速戰速決,若給襲風眾搶了先,回去騏驥吾王面前,我們異靈軍也不好看。只要拿下此地,親手擒了那擷芬莊的女主,這大功還是算我們的!”
足舞魅的目光又轉向了光幕之中,依稀看見將岸和陳嵩的身影,眉頭微皺:“這兩個傢伙來的突兀,不知是什麼路道,竟然把潛飛龍殺了,能耐不小,怕是對付起來有些棘手。”
身邊的妖魔尖鼻子一聳,不以為意的嘿嘿一笑:“那是潛飛龍自己不小心,急吼吼要抓個娘們受用,周遭不管不顧,卻不是自送死麼?話說那兩個小子縱然厲害,在我們這許多異靈面前又能濟得甚事?”
足舞魅緩緩搖了搖頭:“不可輕視,尤其那滿臂豹紋的小子,我看他也是妖靈之屬,似乎和虻山大有淵源,這一身雄勁力道,怕是卷松統領和嗷月統領也未必及得上。”聲調忽然一揚:“諸位聽真,此陣若破,首誅殺害潛飛龍之兩子,絕不放過!”
“吼!”眾妖轟然應聲,混在幾個神力妖魔猛烈撞擊光幕的呼喊之中,更顯得威勢非常。
“在說我們那。”將岸冷笑,陳嵩則目光一霎,口中沉聲道:“破綻在側,相機而出!”他一直在觀察,已經看出那些虻山妖魔只在光幕正上方用心,側邊卻是疏於防範,藉此罅隙施以雷霆一擊,倒是頗有可乘之機。
“開側門,我們出去!”將岸行事果決,一聽此話便即準備動身,這話卻是對正勉力操持陣法的盈萱說的。
盈萱粉面上微有汗珠,沒有餘裕回話,杏眸一轉,光幕邊沿一角便開出條小縫,將岸和陳嵩身形一晃,便已從縫中閃出,醜胖男人跟了一句:“我也去!”一彈一躍,緊隨而出,盈萱視線在醜胖男人身上匆匆一掃,關懷之情一瞬即逝。
足舞魅得意洋洋,他的戰法已然現出成效,幽綠光幕在連續的猛力撞擊下已經越來越黯淡,及至後來,光幕再不見先前泯力無跡的平靜之態,而是隨著每一下的撞擊產生了微微的震動,這說明,光幕的吸納之力正在緩緩消退,差不多是時候了,足舞魅側首又對身邊那妖魔道:“被甲子,你看看,有沒有把握鑽進去?”
被問話的那個被甲子一身閃亮亮的魚鱗銀甲,看起來倒是威風凜凜,面目尖突瘦頰,卻分明是一隻鯪鯉穿山甲成精化人,被甲子雙眼濛濛,尖尖的鼻子又聳了聳,然後一拍鏗鏗作響的胸脯:“當可一試!”
“尋陣幕薄弱之地,鑽!”足舞魅一揮手,被甲子身形一蜷,轉瞬成了一團銀光閃閃的光球,如流星飛曳,徑衝幽綠光幕而下。
便在此時,一簇帶著斑斕光彩的氣流在悄無聲息間驟然而至足舞魅當前,氣流罡氣突烈,竟是蘊含極強力道,足舞魅猝然遇襲,凸頂紅光陡然一盛,細長雙腿一扭,斑斕勁氣堪堪擦過面門,稍晚得半分,便是氣勁撲面,碎腦穿顱之禍,足舞魅驚出一身冷汗,心下怦怦直跳,猛的腳下一緊,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拖拽往下,低頭看時,卻是那豹紋青年躍在半空,張手拽住了自己的細長右腿。
此子卻是幾時出來的?剛才不還在幕陣之中麼?足舞魅一時有些恍惚,幾乎不敢相信,耳邊又是風響,急側頭時,卻見那青袍大漢左手持槍,縱躍於旁如鷹擊長空,鐵槍槍尖帶著凜烈玄氣,吞吐不定,既像是刺向自己的耳下,又像是刺向自己的咽喉。
槍法詭幻,此正武道神技,足舞魅卻如何抵擋?身形又被將岸拖拽得難以自持,這一驚非同小可,想到強如鷹妖異靈潛飛龍也不過轉眼間便被此二子所殺,不由更是心中一寒,生死攸關,足舞魅異靈者神能迸發,凸頂紅光立刻如螢火飛散,同時嘴角一撅,轉眼化成尖利細長的鶴喙,於間不容髮之際格開陳嵩鐵槍奮力一擊,鶴喙劇痛兀自震盪不已,兩腿也變成了鋒爪戟張的鶴足,左爪惡狠狠的便撕扯向拖拽住右腿的將岸,將岸見來的兇,只得鬆手趨身避開,不過鬆手之時也沒忘記順勢一帶一拋,足舞魅頓時被斜向甩飛了出去,直至將墜之際才堪堪在半空穩住身形。
總算躲過了斃命之憂,陳嵩和將岸一擊未中,身形順勢而落,立在當前,直到此刻,其他妖魔才驚覺二人的突襲,正要發喊上前,便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