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條白布,全部發了下去,將最後一條交給了馮聰,韋索手持白布而立。
“今晚,你們的命就交給了我,不論生死,你們家裡的一切都不會再有困難二字出現!今晚,我誓要沙家血債血償!”
一聲怒吼,馮聰將白布直接綁在了頭上。韋索幾個紈絝也同時系起白布,大聲怒吼:“誓要沙家血債血償!”
“誓要沙家血債血償!”整個校場之上響徹震天,所有計程車兵在這一刻全部被鼓動了起來。
馮家是他們的恩人,能在馮家當軍人,那是他們的福氣。馮家素來愛護士兵,這是整個武興國都清楚的。現在馮家的六少爺死了,七少爺要替他報仇,他們怎麼會沒有觸動。
而馮聰的每句話語又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之中,他們最擔心的當然是家裡,既然馮家少爺做了承諾,他們還害怕什麼。當初來的時候,就做了拼命的準備,現在拼命的時刻來了,他們決不當懦夫!
馮聰的事蹟他們聽過,但這並能讓他們心服,而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們見識到了京城紈絝的派頭,見識到了馮聰的威力。他們願意跟隨強者,因為馮聰宣揚的就是強者自立,懦者送命的口號。
三百人在同一時間呼喊,同一時間繫上了白布,聲勢浩蕩,遮雲閉月!
就在馮聰這邊繫上白布的時候,遠在胤玉那邊的張順張達同樣繫上了白布,就連胤玉也繫上了白布。當士兵們看到主子的行徑,不明所以,但是主子一聲令下他們全部昂首挺胸,只待一發。
“今晚,將是武興國勝格會歷史上最血腥的一次,你們殺敵最多的將直接跟隨我,誰最英勇,誰將是我的貼身侍衛!”
胤玉的話語不多,但僅僅這幾句話卻震動了整個場面。胤玉是武興國的皇子,未來的武興國皇位之爭,他也有一份。
自古以來,皇帝在做皇子之時,每個貼身侍衛都異常的重要,他們最後都得到皇帝的回報。現在胤玉拿這些話語來誘惑他們,他們豈能沒有一點的反應。
呂嬰寧站在眾人之前,面色沉靜,她在等時間。對她來說,馮聰的復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看看馮家的子孫到底都是什麼樣的人物。
是夜二更天,勝格峰吹來了一股邪異的怪風,直接席捲了幾十裡地,讓人骨髓徹寒。
就在這個時候,馮聰的三百多人,雄赳赳,氣昂昂,好似猛虎出山一般,向著沙子約的軍營方向前進。
那是三百條白布,三百個人影,夜空之中好像被這三百條白布浸染,瀰漫了一股殺氣,一股悲意。
沙子約的軍營駐紮在一個高崗之上,易守難攻。沙子約是個謹慎的人,絕不希望發生意外。但是今晚他有些心緒不寧,即使檢查了幾遍佈防,他還是心中不安,有種莫名的恐慌。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告誡自己,自己現在的實力最大,有誰能夠敵得過自己呢?馮聰?不,他的那點兵力還不夠我通吃的,他能有多少精兵強將,而他乳臭未乾的模樣,又能使出什麼花招?
就在他徹夜輾轉反側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股衝殺的聲音。他頓時從床上起來,趕向自己駐紮的軍營之外。
那是近乎茫茫一片的白色身影,他們頭頂全部繫著白色的布條,每個人身上的殺氣都很重。他被震撼了,那是怎樣的一股氣勢,竟然讓人心中膽怯。
忽然,他看到了在火把之下照耀的白色身影。
馮聰,是他,他在這個時候進攻了!沙子約有些愣神,他心中有些怔然,有一種想發笑的衝動。
自己設防嚴密,又地處高地,馮聰拿什麼來進攻,他這不是找死嗎?
但是,下一刻他愣住了,只見一根根火色的箭影射向了他的營地,而他的營地竟然在剎那之間被火焰蔓延。
熊熊之火不斷燃燒,照亮了整個夜空,所有的人影都籠罩在火光之中。
“孫星星,你給老子出來!”一聲震吼,將周圍一切都震散開來,沙子約怒了。
只見一個長相不怎麼樣的男子走了出來,他滿臉的訕笑,好像很滑稽,但是他的聲音卻滿是驚恐:“老……大……怎麼了?”
“是誰把軍營佈置了那麼多的乾草?”
沙子約的脾氣很壞,他真的震怒了。本來一切都在他的預算當中,軍營身處高地,易守難攻,有諸多防禦加深,卻不想被突然出現的乾草破壞掉了。
他從沒有吩咐要多集乾草,從沒有,也絕不會有。但是面前的情形,讓他知道,出事了。
“是……是呂嬰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