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鍾。
“皇上,請更衣移駕,監斬馮聰!”南華鐘的聲音好像洪鐘大呂,異常的渾厚,悠遠。
趙敏眉頭微微皺起,站起了身子,而後他看了一眼那黑色的牌位,慢慢地轉過身子,說道:“知道了!”
聽到回答,南華鍾走向了另一個方向,消失在陽光之中。而身披喪服的趙敏,身子凜然,直奔這處大殿的外面。
這是一片壯闊的場景,是紫都史無前例的斬首動作,從街頭到結尾,全是看熱鬧的人員。
而紫都內的天字號牢房內,走出了一個身著囚服的少年,他的頭髮散亂,看不清面目,但隱約可以看出他不過十歲。
少年的旁邊是兩個押解計程車兵,他們的目光凌厲,身形帶著一股威勢。將這個披散頭髮的少年押上囚車之內,兩個押解計程車兵坐上了準備好的馬匹。
這是一隊押解囚車的軍隊,他們手中執著鋒利的武器。而他們的面容,冷峻異常,只要有人敢靠近囚車,他們絕對毫不猶豫地刺向對方。
囚車中的少年,頭髮遮蓋了面容,他蜷縮著在囚車之中,整個人異常的悽零。但就在囚車到達大陸,道路兩旁全是圍觀百姓的時候,這個少年抬起了頭,他目光帶著一股冷漠,讓人心中生寒。
仔細觀看,他正是馮聰的面目!
少年頭髮披散著,目光掃視著周圍圍觀的群眾,他的耳邊傳來了議論之聲。
“這就是武興國的妖孽嗎?臨死前還有如此氣勢,真是讓人心驚,他難道不怕死嗎?”
“這麼小的小孩,居然值得教廷下達命令斬殺,他究竟哪裡得罪了教廷,受如此刑罰?妖孽只有這樣的下場嗎?”
“好可憐的小孩,怎麼就要被處斬了,聲勢還如此浩蕩,好像他危害了所有人一般!”
……
眾多的議論聲,不止在囚車的少年聽到了,行走著計程車兵也都聽在耳中。原本還氣勢威猛計程車兵,有些人面色出現了變化。
他們也想不通,就這樣一個小孩,怎麼就惹得如此大禍。哪怕他殺了趙明,也不應當在公眾下處斬,教廷究竟做了什麼打算?對於凡人來說,教廷就是聖地,至高無上。但對於修士來說,教廷雖然很神聖,卻也並不是超然的存在。修士敬畏教廷,同時渴望進入教廷之內,卻也可以質疑教廷!
囚車一路前行,護防計程車兵攔著兩邊的群眾,不論群眾如何高呼,如何的瘋狂,他們的職責是將囚車和囚車之內的犯人成功押到處刑處。
囚車在人群中行走,很是緩慢,但不過多久,囚車到達了鬥場不遠處。
在鬥場門口,一個赤膊的漢子,站在一個攤位之前,他目光熱切地看著囚車。他的面前是一塊塊形狀勻稱的鍋餅,但此時他已經無暇顧忌了,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囚車的那個披散頭髮的少年。
囚車緩慢前行,離赤膊的漢子越來越近,就在囚車經過的一剎那,赤膊漢子目中閃過金色的光芒。那金色光芒充滿了祥和的氣息,卻又讓人心悸。
忽然,這個赤膊的漢子撥出了一口氣,道:“還好,不是他!”
說完,這個漢子拿起了身邊的一塊鍋餅,放入了嘴中。
這是劉銘淵,在馮聰被囚禁的日子裡,劉銘淵心中一直不安。自從第一次相見,他就知道馮聰和他有著說不清的緣分,或許他們的性格和來歷都有些奇妙吧!
咬了幾口鍋餅,劉銘淵目光奇異,看著那囚車中的少年。他不知道這個少年是誰,居然肯願意替馮聰捱上一刀,但不管是誰,這個少年只要還有一個親人,馮聰都會盡全力讓他們不受任何的威脅,過上富裕的日子。
劉銘淵很肯定,馮聰一定會這麼做!
囚車遠去,那個目光冷漠的少年,身上散發著自然的傲氣。路過一條條街,坐在囚車之中,少年沒有觀望,而是保持著沉靜的姿態,好像外界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生死的概念,他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件事,南華家答應他的事情!
他叫巨豆,是紫都城外一戶小農人家的孩子。從小他就在城裡混跡,感受著人情冷暖,尤其是富貴人家同窮人之間的差距,他更是深有體會。
就在前天,有人找上了他,只要他肯答應對方的要求,他家裡將會擁有享用不盡的富貴。而他的父母和妹妹將不會再從事繁重的苦力,他們可以自主一切,甚至做一些小買賣都有可能。若是他家後代出現了有實力的人物,對方答應安排最好的環境,讓他們家強大起來。
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