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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山壁,一片光潔,再無可以借力之處。
即使是以劍魔之境,也是一絲裂縫都看不到了。
“沒有了?”
武寒煙怔了一怔,旋即苦笑起來。
是了,在此之前,或許還有許多人登臨過,但再往頭上一丈,卻只有她的父親武天照曾經上去過。
或許他也在山壁上留下了劍痕。但山壁本身就會自己癒合,想要再借力上行,已經沒有機會了。
到了這個時候,只有靠自己了。
吉祥咬了咬牙,向上一步,但是她的小飛星掌力在這光滑如鏡面一般的山壁上終於吸附不住。反而是向下略略滑了幾寸,李淳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這裡的山壁不簡單,不可輕舉妄動!”
吉祥穩住身形,臉色微紅,點了點頭。
“這裡,就是絕望崖了吧?”
背後天無月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搖動著身軀。也是艱難地湊了過來。
“絕望崖?”
李淳愣了愣,這名字聽起來就不吉利。
“不錯。”
天無月終於與他們平齊,瞧著頭頂上那一片光滑而直立的巖壁,輕輕嘆了口氣。
“歷代神侍,也不是個個都像我們這一代這麼不中用的。”
他回頭瞧了瞧匍匐在十幾丈下的那些神侍們,表情似笑非笑。
“以前也曾有不少前輩神的信徒,走到過這裡。”
沒有人能夠像武天照那樣跨國絕望之崖,但走到這一步而廢然折返的眾人。卻並不少見。
神侍之中,也頗有幾個了得的人物。以無比堅韌的意志力,走到了這一步。
但是到了這裡,卻再沒有一個人能夠向前一步。
這是一片堅硬到根本無法留下痕跡的岩石,光滑到任何人都無法在其上借力,而從天而來的強大壓力,讓修者的飛騰之能。完全無用。
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向前一步。
這片山崖,只能讓人絕望。
在這山崖之上,或許就是鳳鳴山真正的核心,但除了武天照以外,沒有人能夠前進一步。
就連武天照。也不過就是上了一丈而已。
直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這一丈他是怎麼上去的。
“天人界限已經讓他們覺得高不可攀,連這絕望之崖都沒有信心邁過,所謂的神祗信徒,也不過如此而已吧。”
武寒煙冷笑了一聲。
李淳注意到她對所有的神侍,似乎都沒有什麼好感。
天無月苦笑,默然無言。
神侍之中最出色之人,還比不上武天照,而這位大小姐,更是連他父親的天人界限都想要超越,在她面前,他們這些神侍確實是有些抬不起頭來。
“那……大小姐,你知道你父親是怎麼上去的嗎?”
李淳指了指頭頂上的那道紅線,饒是他智計百出,這時候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只能說,武天照做到了不可能。
他這天人界限,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現在他們如果想要突破,就需要一個更大的奇蹟。
毒心藥王給他的信物,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反應,看來至少要等他們穿過天人界限之後,才有可能能派上用場。
但這最後一丈,該如何飛越?
“我不知道。”
武寒煙微微搖頭,語氣很從容。
“你們都知道的,我父親在我出生前就已經死了。”
武天照死在十五年前的白骨之門一戰,在他死後數月,武寒煙作為遺腹女才剛剛出生。
她,當然不可能得到什麼單獨的教導。
“呃……”
李淳一時語塞,武寒煙突然這麼說,讓他頗為不習慣。
大小姐一直表現得無所不能,讓人忽視了,她也不過是一個失去了父親的十五歲少女罷了。
面對這所有人都要絕望的山壁,面對可望而不可及的天人界限。
難免,她也會流露出一點軟弱的情緒。
她並沒有再說話,只是飄飄蕩蕩地在空中搖曳,瞧著那一道紅線,彷彿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淳嘆了口氣,也是同樣開始思考。
在這雄偉的自然之力面前,就算是武天照這樣的高手,和他們一樣其實是束手無策。
他到底是如何突破這絕望之崖,進而抵達天人界限?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