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蓬蒿人?”
小二大怒,“亂七八糟胡念什麼,你再敢在門口歪纏不去,綁了你送官!”
李淳卻是眉頭微微一皺,伸手一攔,“且慢!”
他走到小二跟前,定睛打量那書生,只見此人臉上一副從容之色,施施然從地上爬起,一點兒都沒有尷尬,搖頭晃腦,口中吟誦,絲毫不在意小二口中的威脅,還在試圖往客棧裡面走。
“李公子,這書生窮酸又瘋癲,定是郡城中的破落戶,你可不要搭理他,免得他纏上來。”
小二知道李淳是今天入住的豪闊客人,不敢怠慢,眼見李淳對那窮書生很感興趣的樣子,趕忙出言提醒。
“我省得。”
李淳微笑點頭,算是領了店小二的好意,卻依然是對著那書生走了兩步,拱了拱手,“兄臺吟誦之中,詞句深奧,似乎有妙諦深意,若是手頭一時不便,我請君喝一杯酒如何?”
剛才那半闕詞,分明是極為高明的劍法歌訣,李淳這幾年浸yin劍道,立有所感,雖然對方有些古怪,卻也起了好奇結交之心。
“哈哈哈,今日出門沒帶錢包,竟被小人鄙視,幸好遇上這位公子,要請我喝酒敢不從命?”
窮書生抖了抖袖子,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李淳的邀約,立刻就神氣活現地踏進客棧大門。
有李淳開口,小二不敢再阻攔,只得翻了個白眼,讓他進去,心中為李淳的荷包哀嘆。
“這麼窮的傢伙,還好意思說什麼沒帶錢包……李公子看來是被坑上了。”
李淳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笑了笑,打賞了一小塊銀子,“這是賞你的!你再去操辦些小菜,我要請這位兄臺喝酒,不必在意銀子,儘管挑好的上來!”
小二頓時大喜,眼見李淳出手豪闊,想來這種富家公子本來就不在乎錢,被人坑一頓飯肯定也不放在心上,既然如此,就不必替他擔憂,當下樂顛顛地去了。
那窮書生一點兒也不客氣,自顧自進了客棧,上了二樓在雅座坐下,總算還頗有禮貌地給李淳倒了杯茶。
“來來來,郝某借花獻佛,以茶代酒,謝過李公子的款待了!”
這書生自報家門,他姓郝,名元臣,自稱是伏波郡城外四十里駱崗村的秀才。
——茶水是客棧酒樓免費提供的,李淳請他吃飯,他這也真算是借花獻佛了。
李淳倒也不在意,通了姓名,閒聊了幾句,待小二送上酒菜上來,李淳終於耐不住好奇,先開始詢問。
“郝兄剛才的詞句,劍意磅礴,高明之至;又有功名在身,必有劍法傍身,那小二不過是普通人,怎麼竟會被他推倒?”
郝元臣咕咚一口乾掉了杯中酒,給自己又斟了一杯,這才擦了擦嘴角的油汙,笑道“我宰相肚裡能撐船,怎麼會與這等小人計較?本來就是我沒錢,他推我也有道理,我若打他,豈不是太過強橫霸道,做不得的,做不得的!”
他連連搖頭,一臉正氣凜然。
小二正在上菜,聽得搖頭嘆息。
哪有這樣的人,肯定是個騙子。
李淳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