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正在鑽研房中陰陽之術,不知道召喚我何事?”
這道士道號烏牙。原本是道宮弟子,學了道法之後,卻不思正道,欺騙愚夫愚婦,求取金銀,姦淫婦女,被道宮追了道籙,逐出門牆。
本來是要廢了他的修為,但他賄賂了行刑的師兄。這才留得殘命,逃亡外地。
他賊心不死,自己單幹又不敢,遇上黃熊道人之後,乾脆投入它手下,拜妖怪做了師兄,甘做人奸。
美女蛇門口的極樂九轉陣,還有黃熊道人的護山大陣。正是他佈置的。
“師弟,門口來了幾位道友。本領似乎頗強,一路破了極樂九轉陣和護山大陣,咱們一起去看看!”
聽到說外面的人居然破了兩個陣法,烏牙道人也是一驚。
他知道佈陣容易破陣難,能夠直闖兩陣的,必然是厲害的好手。
“是。我就隨同師兄一起,出去看看。”
他們倆吩咐大開山門,率領著幾個蝦兵蟹將,一湧而出,黃熊道人定睛細看。果然見一個青衣人帶著一虎一兔兩妖,面有怒容,威風凜凜。
“好強的妖氣!”
黃熊道人瞪大了眼睛,硬是看不出那青衣人到底是什麼妖怪,只覺得他妖氣逼人,不由得心中一凜,上前客客氣氣地打了個招呼。
“道友!不知道友從何而來,與我這蛇三起了什麼誤會?”
先一口咬定是誤會,至於蛇三怎麼死的,他其實壓根兒不關心。
青衣人當然就是李淳,他瞧了瞧黃熊道人,只見他一臉黃毛,身穿道袍,實在是沐猴而冠,但行動儀態,倒是與人類一般無二。
“哼!”
李淳冷哼一聲,“這條蛇是你門下?它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道左勾引我的弟子,我這弟子乃是虎王純陽之身,若是被它吸了精氣,就壞了幾十年苦修!”
“我現在斬了它的頭,再來找你這主人要個交待!”
他這番語氣是兇巴巴的,不但殺了妖,還要再來要交待,說實在有點盛氣凌人,但是黃熊道人知他厲害,當然曲意奉承。
“原來如此!這蛇三真是不想活了,居然惹到道友頭上!”
黃熊道人踹了美女蛇的屍體一腳,心中也暗罵活該。
他知道美女蛇喜愛採人精氣,有時候肆無忌憚,誰知道撞上了鐵板,那也是死得活該。
“道友殺了它,卻是應該,就算不殺,我這裡也是要有家法處置的!”
黃熊道人一臉正氣,連連點頭,“幸好令徒純陽尚在,未曾受損,真是邀天之幸,道友不如進我洞府,喝杯水酒,容在下向你道歉如何?”
“哦?”
李淳抬了抬眉毛,上下打量了一下黃熊道人,微微點頭,忽然拱手道“我在海外,曾經聽人說過關中平原之上,有一位黃熊道人,妖法精深,修為深湛,似乎就在這一帶,不知與尊駕可有什麼關係?”
“海外也聽說過賤名?”黃熊道人大喜,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不瞞道友,在下就是黃熊道人,輕慢之處,還請見諒!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李淳哈哈一笑,臉上的神情也鬆弛下來,走過來與黃熊道人親熱見禮,“原來尊駕就是黃熊道人,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在下乃是海外譜遊山古釣鯨客,見過黃熊兄。”
“久仰久仰!”
黃熊道人連忙行禮,腦中卻對古釣鯨客這個名字全無印象。
“聽這名字,難道他原形是海中鯨魚?”
這種巨獸極難化形,一旦化形為人,實力絕不可小視,黃熊道人連忙賠笑,介紹了師弟烏牙道人,請李淳三人一起進了洞府,擺上酒菜,連敬了好幾杯酒,道歉不止。
“不知者不罪,何況只是手下做的事,與黃熊兄何干?”
李淳也樂得裝大方,就此將此事抹過,至於那條美女蛇,哪裡還有人管。
那些小妖要是講義氣,或許還把它埋了,不然就是一碗蛇羹的結局。
酒過三巡,黃熊這才開口詢問。
“古兄,你久在海外,不知道這次為何會來到中原?”
如果是鯨魚妖,大抵都喜歡海,至少也得大湖大河,方能暢快,這關中平原缺水,一片荒漠,他來作甚?
“別提了!”
李淳苦笑,喝了杯酒,連連搖頭。
“我聽朋友說起,關中平原之上,選拔妖王,何等盛事,心想反正平日也有閒,就帶兩個弟子,從海外萬里迢迢而來,想觀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