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金哥兒大怒,想要上前,但是想起剛才一招之內就敗北。不免有些訕訕,目光轉向李淳,露出哀求之色。意思是大哥你上去教訓教訓這小子啊。
李淳不由得暗自好笑,咳嗽了一聲,搖了搖頭。
太子還沒說話,他去無端跟人爭執做什麼。
太子咳嗽了一聲。苦笑搖頭。“屈朋友倒是犀利。只是我這些儀仗忠心耿耿,卻不是無能之輩。”
他輕描淡寫先安慰了一下手下,然後就讓他們都退下,只留下了小侯和李淳,倒是不因為屈天恆之言絲毫以為杵。
太子行事,讓人如沐春風,確實有明君的潛質。
屈天恒大大咧咧地找了個椅子坐下,眼角瞟著李淳。仍舊不懷好意。
“屈朋友,不知你口口聲聲說我危在旦夕。是什麼意思?”
太子不急不惱,溫和地開口詢問。
屈天恆嘆了口氣,這才站起身來,行了個禮。
“太子果然度量非凡,我這般無禮都不厭棄,也不怪家師認定太子才是扭轉國運的真命天子。”
他口吐大不敬之言,卻是毫不在意。
太子與小侯對視一眼,眉頭微蹙。
“尊師是?”
屈天恆昂然抬頭,“家師崑崙山莫一元真人,如今已經是十九級道尊,不日即可飛仙!”
“是道尊?”
太子一驚。
道士教出個劍客弟子來,倒也是常事,畢竟道士若是年紀大了,肉身脆弱,要找人護法,弟子是最合適的人選。
不過十九級的道尊,那可就非同一般。
如今天下道宮之中,能夠有這個修為,接近封神級別的,總共也就只有三位。
想不到在荒僻的崑崙山上,竟然還有一位?
屈天恆驕矜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尊有何指示?”
太子的態度更謙卑了些,他認真地向屈天恆詢問。
屈天恆抬起頭來,瞧了瞧李淳和小侯,太子猶豫了一秒鐘,旋即點頭,“屈先生但講無妨,他們都是自己人。”
——他的猶豫是因為李淳,李淳畢竟還不知道內情,而若一位道尊出言指示,只怕難免會洩漏一些天極。
但太子還是決定相信李淳。
“好吧!”
屈天恆似乎對李淳很不滿,怏怏地點了點頭。
“家師夜觀星相,發現紫微星矇蔽不清,四方都有星宿衝犯,這一算之下,發現我帝國竟然已經亡國無日!”
“什麼?”
李淳吃了一驚。
帝國建立,不過是百年之事,這王朝更替雖然是常態,但是百年換代,未免也太快了些,而且現在雖然說不上是國泰民安,但至少還是穩定,亡國之禍,又從何而來?
他抬起頭,瞧見太子和小侯臉上都是隻有黯然,沒有震驚。
他們……早就知道了!
李淳這時候才豁然開朗。
怪不得太子這一行都怪怪的,就是因為早就知道了此事,而他們這次封禪,必然也揹負著特殊的任務。
所以他們才諱莫如深。
太子瞧了李淳一眼,對他苦澀地點了點頭,然後又轉向了屈天恆。
“此事,欽天監與三位道尊都已經確認過,不想尊師竟然也瞧到了……”
他嘆了口氣,“那尊師有何教誨?”
屈天恆撇了撇嘴,“家師說,如今帝國雖然到了亡國的邊緣,但氣數還未盡,太子身上,依舊有真龍之氣,氣數就應在太子的身上。”
“既然氣數未盡,中原的道士們肯定也會想辦法。”
“太子此次西行,大約就是要往天帝陵,血祭龍脈,以延帝國百年國運,不知是也不是?”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冷漠,太子與小侯對視一眼,默然低頭,顯然是預設了。
“原來如此。”
李淳苦笑,他總算完全明白了這次旅行的目的——伏波郡王若有改朝換代之心,那他派自己來的目的,也是昭然若揭了。
但以郡王的謹慎,他又不可能做些什麼,只是需要自己掌握第一手的訊息罷了。
——所以太子也毫不在乎地把他留在了身邊。
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貫通了起來。
“可是,太子此舉,卻是徒勞無功!甚至是取死之道!”
屈天恆石破天驚地開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