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澤走上前去,觀察了一下窮奇的身體,疑惑道:“們是何地領養的玄月?”
傅臣之道:“們故土溯昭,仙界以北。”
“奇了。窮奇乃共工後裔,體內靈氣十成性水。北天是玄武之天,玄武司土,北天境內有許多窮奇的剋星。窮奇生性聰明,按理說,應該不會隨便進入北天。一個帶著幼獸的母窮奇,更該避免去那裡。可是為何……”胤澤那窮奇脊骨上摸索了一下,“這傷痕,分明是‘玄武之崩’造成的。”
道:“‘玄武之崩’什麼意思?”
“是高等土系仙術,只能玄武之天境內施展,有塵嶽神力加身,破壞力極大。”傅臣之思索了一陣,道, “這是不是說明,此窮奇是死北天下?”
胤澤道:“成年窮奇相當兇猛,若是其它地方與之對抗,即便是仙尊也不敢掉以輕心。但若是北天境內,它被‘玄武之崩’擊中,那是必死無疑。”
“那這是為何?”不解地望了一眼玄月,卻見它面前揮爪子,一副急切的模樣,蹲下來道,“玄月,是不是想說點什麼?”
接下來,玄月做了一堆匪夷所思的行為:它去咬了一堆草,鋪地上,張大嘴,慢悠悠地走到草地上,低頭把什麼東西放地上。它趴地上,歡樂地打了個滾,跳來跳去。突然,它回頭,眼神惶恐。然後,跳到右邊,氣定神閒地用爪子刨了刨下顎。接著,再跳回左邊,害怕地叫了一聲,一邊悲痛地叫著,一邊跳到了另一塊地上。它望了望天空,用兩隻爪子撐一塊石頭上,猛地擰頭,望向跑過來的方向,揮了揮爪。最後,它又跑回那個方向,肩膀繃起,學著成年老虎的模樣,兇吼了兩聲,抬頭望了望天,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背脊,長嘯一聲,搖搖擺擺兩下,趴地上,變成了一塊小虎皮毯子。
頓時醍醐灌頂,倒抽一口氣:“竟是這樣!”
玄月睜大眼望向,似乎很期盼。一拍頭:“今天變回原來的顏色,找回了男子漢的尊嚴,心情很好,都恨不得吃素積德了。但吃草過敏,所以暈了過去。沒事,玄月,跟著混,還是有肉吃的。”
玄月伸長了舌頭,倒地上。溫柔地微笑著,像母親一般撫摸它的腦袋,卻一股力量開啟了手。
愕然地看著自己的手,很快反應過來是胤澤做的,回頭委屈地望著他:“為何打啊?”
胤澤丟給一個“汝已朽木不可雕”的眼神,道:“不要不懂裝懂。”
“如此溝通,玄月也能活到現,也說明窮奇生存之力確實強悍。”傅臣之搖搖頭道,“應該是玄月母親叼著它草地裡散心,它卻被一個長鬍子的仙抓走,母親追去救它,卻中了從天而降的土系仙術,所以死掉了。”
“……是這樣嗎?”這年頭的男子何故都如此可怕?竟比黃花大閨女還了解小動物。
當然,最可怕的是,胤澤竟未就此罷休,愣是去閻羅王那裡查了生死簿,找到了玄月母親的死因。果不其然,與傅臣之說得一樣,殺死玄月母親的,是個擅土系法術的仙,而且還與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如嶽翁。
這一切統統對上號以後,胤澤那雙慣窺世事的眼,又一次朝倆望過來。
和傅臣之交換了一下眼神,知道確實也沒法瞞下去,只好把所有事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聽畢,胤澤竟未太吃驚,只淡淡道:“說。為何瞞著。”
道:“……們不想給師尊惹麻煩。”
“話說反了麼。”見腦袋越垂越低,胤澤望向別處道,“罷了,這事恐怕不像們想得如此簡單。況且既然溯昭已被隱藏起來,那肯定已不原先的位置,想找到它,絕非一兩日的事。先隨回去,們再從長計議。”
玄月再次被封印,與母親依依惜別,這一路上都很反常,乖乖地趴懷裡,一點也不鬧騰,想來是很想孃親。覺得它是很可憐,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讓它跟著混有肉吃。
此後,們回到了清鴻山。胤澤讓幾名仙君去尋找如嶽翁的下落,又跟師父高陽靈、師伯虛星天君打了個招呼,說要讓傅臣之帶回房宿,便自己先用法術離開了清鴻山。
師父如何也沒料到,會拜胤澤神尊為師,悔得腸子都青了,和其他一樣,對的態度也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柔離還是頗有骨氣,對還是傲慢得不得了,還抱著胳膊瞪了幾眼:“那又有什麼關係,要不了多久,也會搬到少微,別以為三師兄就是的了。”然後,繼續纏著傅臣之,笑得天真爛漫,問得滔滔不絕。
和傅臣之不過清鴻山待了半天,便到隔壁一座城,乘大鵬,踏上去天市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