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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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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還是曦荷忍無可忍,把被子一拉,咆哮道:“大男哭個屁!”他才被嚇得忘了初衷。過了蘇疏這一關,便是二姐那一關。

她原本對們的婚事極力反對,但經孔疏提點,想起哥哥去世哭暈過去的事,一時心軟,總算點頭答應。於是,和哥哥總算安心下來,開始籌備婚禮。

一個月後。天剛微亮,空氣如洗,圓月淡銀泛青,高掛山頭。空中有仙鶴穿雲而翔,漫山遍野桃花盛開。頭戴鳳冠,身穿霞裳,踏上千百階石梯,走到山頂的祭壇前。

大祭司帶著祭司佇列站立靜候,哥哥同樣一身喜服,背對而立,抬頭望著面前的神祗石像,低低地說了一聲:“等候今日,已有多年。”然後,他轉過身來,衝清淺一笑。

“今日開始,便不能再叫哥哥了。”鳳冠珠簾後垂首淺笑,“臣之,這樣如何?”

“薇薇高興便好。”

們倆相視一笑,就像小時一起做了壞事那般。溯昭,與臣之這裡相識相別,不想竟有一日,會這裡許諾終生。

婚禮儀式進行到一半,看了一眼上方如山的滄瀛神雕像。這是至高水神,們溯昭氏從小的信仰。不過,整個溯昭除了和姐姐外,沒有知道,他曾親自來過此地,像個孩子般幻化成這個雕像的模樣。

當然,也無知曉,真正的胤澤神尊其實是個青年的模樣。沒知道他的風華絕代,一眼萬年。現回頭再想,上一次見他,那是幾時的事?

還記得四十一年前,們曾經也站這桃花遍野的山野中。那時,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姑娘,跟曦荷一樣莽撞。曾經此地,霸道地指著胤澤,宣稱這是的。

這之後沒多久,他便送了戒指,說無論如何,都要與成親。當時,也比如今直率大膽很多,聽見他淺笑中的告白,就可以哭成個花貓臉,撲到他的懷裡動情地說,只是太喜歡,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如今,卻連再去神界看他一眼也不敢。因此,每次看見那些勇往直前的年輕孩子,總是覺得分外懷念。這會讓想起百年前,那個熱情而勇敢的自己。

時間過得真快。胤澤,整整一百年未見,現過得可還好?

終於,要成親了。與當初年少的約定不同,的良到底不是。但是,這也與們一起之前預料的差不多,不是麼。

不,這麼多年過去,還記得麼。冷酷如,恐怕早已忘卻的模樣。很想說,也一樣,卻知道這終究是一片謊言。

不過,雖然做不到遺忘,卻能做到淡忘。年少輕狂,情深如海,痛徹心扉,海誓山盟……再多的銘心刻骨,都不如一個生世長相守。

抬頭看了一眼春風拂面的哥哥,也輕輕笑了。從今往後,的生裡便只有他了。

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後,卻無法入眠。幾十年來,這夜半失眠便飲酒的習慣還是很難改。拿著一壺酒,縱水飛出紫潮宮,來到洛水旁。溯昭經過千年歲月洗練,無聲送走了多少熟悉的名字。

滄海桑田,亙古不變的,便是這一抹月色。今夕何夕,流水桃花。月波如水,長照金樽裡。桃樹搖春風,抖落了滿地瓊枝芳華。花瓣為風吹作雪,又因風走碾作塵,伸手試圖去接花瓣,眼前美景如夢似幻,卻使的眼前一花。

洛水月中流,碧華萬丈,那洛水中央,看見了一個墨藍色的身影。那撐著水墨傘,傘沿壓得很低,似乎也賞月。

以為自己看走眼,還怕一眨眼,便只能看見遍地寂月。屏住呼吸,靜靜眺望前方,看他的袍子晚風中抖動,看他的黑色長髮如柳絮飛舞。這自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他的幻影,也知道這並非他本。而且,距離最後一次見他,也已過了四十年,是時候忘記了吧……

然而,不過是遙望這道身影,已頓感心如刀割。

來不及詫異,來不及掩飾,來不及嘲笑這般無用的自己。只清楚意識到一件事:看見他本,原來比相思更痛。

淚水被自己逼了回去,但還是吸了吸鼻子。然後,聞聲他抬高傘沿,也遠遠眺望著。

“薇兒?”他先是一愣,笑容寒泉般清冷,“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現夜已深,何故外逗留。”

快速閉上眼,想要平定情緒。然而,毫無緣由的,淚水成片湧出眼眶,像無數只小蟹般蜿蜒到下巴。明明已哭得頭皮都已發疼,但還是沒發出半點聲響,直到他輕踏水紋而來,用傘為擋去花瓣雨:“今天是好日子,應該開心才是。為何要哭。”

只能看見視野模糊,只能輕輕搖首,無法回答他一個字。

“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