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才是……”
滄瀛神啊,這是都是跟什麼說上話了……
回去恛惶無措了兩天,心想這下慘了,搞不好元始天尊已經猜到剎海此處,這下把剎海害慘了。然而,兩天過後,剎海還是好好地待崑崙,每天定時定點給幾個冷眼,或調戲幾句。
這下,對他再無牴觸之心,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頂著天譴的折磨,和被神仙除掉的危險,都要輕薄女子,這等毅力,豈能是凡夫俗子所能擁有?
自從遇到了元始天尊,便更覺得崑崙是塊寶地,於是決定留下來博學篤志,再回去造福溯昭。可這樣待著,玄月恐怕是受不了,便讓它先行回溯昭。正好蘇疏近來身體再度不適,曦荷也覺得倍感無聊,便想拖著蘇疏回去。
本不放心曦荷獨自離去,想要親自送她,剎海卻自告奮勇,說幫送。近來對他十分不信任,他卻丟了一句話令啞口無言:“若想害們,還需要等到今天麼。”
於是,曦荷、蘇疏與玄月便交給了剎海。他們臨行前,見蘇疏面色難看,不由擔憂道:“蘇疏,還好麼?這樣很不放心,要不崑崙調養一段時間再走?”
蘇疏笑了笑,嘴唇泛白:“其實一直覺得納悶。原本修行不足,是不能化的,但二十多年前那場大雪過後,突然就有了這種能力……只是,這到底不是屬於自己的靈力,近些年一直坐吃山空,總覺得撐不了太久……”
焦慮道:“這麼重要的事,為何不早說?”
“蘇某不過不想被小王姬輕視。”
“不行,還是跟們一起走。”
準備回房收拾包裹,他卻拉住:“別。小王姬溯昭一直日理萬機,難得決定留崑崙,也並非為一己私利。多待一段時間罷。蘇某保證,明年春暖花開時,會月都靜候小王姬歸來。”
既然他都這樣講了,離年初時間也不遠,便託女兒跟二姐捎話,讓她多加照顧蘇疏,然後留崑崙繼續苦讀。過了一段時間,剎海送了他們回來,居然還是和以前一樣,陪庭軒讀書,山中散步,偶爾帶下山去嚐嚐山珍,整一個閒得發慌。
他還是會夜夜入魔,看他這樣痛苦,也分外難過。但除了待他平定之後為他打水拭汗,也無能為力。他對此卻並不意,第二天總跟沒事一般。
轉眼之間,寒冬過去,初春到來。盤算著時間,再待數日,便差不多該與剎海道別,回溯昭去與家團聚,為哥哥掃墓了。而某一日下午,忽然有跟說,一個自稱師兄的上門求見,正萬櫻谷等。覺得很奇怪,這個時節,為何天市城的師兄會來見?但還是放下手中毛筆,去了萬櫻谷。
三月櫻花盛開,漫山遍野,凝成大團大團的雲霞脂粉。天邊極遠處,有翠峰環簇的戍樓,而近處只有滿目紅櫻,落華似霰,連路面都被鋪成了一條延綿而長的粉緞。
踩著這酥軟的錦緞而行,走到了櫻原深處,遠遠地便看見那站著幾名年輕男子,個個衣衫杳嫋,出塵如仙。他們暢快侃談,其中有一的背影讓如夢初醒,止步不前。
他頭戴白鷺羽冠,荷衣如雲,身材筆直挺拔,舉步投足間,袖袍煙霞般流動。他不時側過頭與旁說話,但華冠之下,一縷長長的劉海擋住半邊臉,只露出鼻尖,好似白玉雕琢而成。
雖然打扮並不眼熟,也沒能看見他的正臉,但是,很多熟悉的東西,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像被狠狠撥動了心絃,連同牽動了手指神經,捂著鼻口的手心都發戰。
不過多久,其他便都御劍而去,只留了他一。那背對而站,對幾位同僚拱手道別。正巧一陣春風拂來,伴著花香雨露,打亂了浮生思緒。
凌亂的櫻花雨中,他的青絲煙袍亦隨風吹動,構成了一幅美不勝收的染墨繪卷。
頃刻間,心中百感交集,誠惶誠恐,根本不敢行動,生怕驚擾到他,他便會化作輕煙,消失櫻原深處。甚至想,哪怕轉過來的臉並不是熟悉的那一張,只要能半分春光中看見這背影,也聊勝於無。
時間過得如此緩慢,卻也轉瞬即逝。終於,他轉過身來,舉目眺望漫漫來路。才試想過此會有何等陌生的面容,會有怎樣不同的眼睛,卻與他視線相撞的剎那,差一點跪地上。
儘管隔得很遠,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卻也知道,他那牽動的眉梢,便是已對露出慣有的笑靨。至此,更加不敢動彈。因為心中知道,自己不是中了幻術,就是做夢。
這不論如何也不可能是真的。
風颳得更大了,一陣春意溫軟攪拌著花朵,濛濛撲打著二面。粉色花雨令他的面容時隱時現,他頭冠上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