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藍衣少女終於被綠衣少女聲音驚醒,回過頭來,斥責的目光看了一眼少女,微微搖了搖頭。
隨即,她轉過身,向著唐古微微躬身道歉道:“對不起,小婢被我從小慣壞了,水雪代她向你道歉了。不過,這個花燈我是真心喜歡,還希望您能割愛!”
果然是她……
唐古心中恍然,四周眾人的議論聲真的沒錯,她就是那個一年後,要嫁入青龍城主府,石巖鎮上唯一一名天才煉藥師,“一品中級煉藥師”的水雪。
這點小事,唐古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此時她的小姐還專門為了她這樣一個婢女替她向自己道歉,唐古自然更加不會追究。
微微一笑,唐古振了振衣袖,道:“小姐客氣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倒是小姐救了在下的性命,這個花燈不過區區玩物,如何敢再收小姐的錢,既然小姐喜歡,就送給小姐玩耍玩耍吧。”
然而,那名藍衣少女聽完後,卻不容分說,淡淡地搖了搖頭:“水家從不輕易拿人財物,不管是一針一線,還是一金一銀,這具花燈因為我喜歡,所以我買下,還請開個價吧。”
唐古一怔,看向藍衣少女,見到她的堅持,知道真要硬送,估計是不會收的了,當即點了點頭,道:“好,那就卻之不恭了,這花燈原本是要兩百,現在既然是姑娘想要,就給一百好了。”
“好。”
藍衣少女也不再堅持,招了招手,在其身後,那名綠衣俏麗女婢便即走上前,有些不情不願的嘟囔著嘴,掏出一個綠繡荷包,倒出一百石幣遞給唐古。
“一個破花燈,居然值這麼多錢,黑心,奸商!”
藍衣少女有些生氣了,喊道:“小舒!”
綠衣少女有些嬌憨的吐了吐舌頭,回頭扮了個鬼臉,倒沒再說什麼了,將一百個石幣交到唐古手中,便即從地上提起那盞走馬燈,走回到少女身邊,道:“喏,小姐,買到了,給你。”
“嗯。”
藍衣少女接過走馬燈,怔怔的打量了半晌,似乎一陣恍惚,直到四周的喧鬧聲再次把她驚醒,她向著唐古微微欠身施了一禮,道:“先生,此燈如此精巧,想必也花了先生偌多的心血,卻不知,製作此燈,可有什麼寓意?”
“寓意?”
唐古一怔,隨即,看著藍衣少女,忽然想到了什麼,臉現微笑,柔聲道:“有人說,燈即是等,因此,花燈有等待,守候之意……”
“是麼,燈即是等,等待,守侯。”
藍衣少女的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麼,良久,方才清醒過來,將花燈交給旁邊的綠衣少女,深深地向唐古施了一禮:“謝謝先生今日的賜教,若有來日,水雪必定再次道謝。告辭了!”
說完,提著那盞走馬燈,慢慢地,慢慢地走出人群,卻是直接出了“浮欄角”,那黑衣青年原碎塵和綠衣小婢小舒都急忙跟在她的身後。
很快,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人群中,消失不見。
即使如此,她離開時的那種風姿,依舊讓得唐古的心頭一陣恍惚,只覺她的步伐是那樣輕柔,悠然自若,卻又不惹纖塵,就猶如一朵動人的百合花在雲端飄過。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良久,唐古還是愣愣的留在原地,撫摸著手中尚有餘溫的一百枚石幣,久久難以回神。
“水雪……不知日後,可還能再見。”
……
“浮欄角”外,東街。
剛才離開的水家三主僕正走在其上,水雪依舊提著唐古制作的那個“牡丹亭”花燈,眼睛依舊有些茫然。
“燈即是等,燈即是等……”
在其身邊,那名綠衣女婢小舒皺了皺眉頭,道:“哎,小姐又發臆症了,其實小姐小姐,你有沒有注意到,剛才那名小販,長的還挺不錯呢。”
說完,就拉著藍衣少女的另一邊衣袖不住搖晃。
“嗯?”
藍衣少女水雪終於被自己的婢女從自己的沉思中拉醒,聽到自己婢女的話後,頓時不由得啞然失笑,看了一眼綠衣少女:“怎麼,你看上人家啦,要不要回去,我去給你說說?”
“呸,才不要呢,我要一輩子跟著小姐。不過,小姐,那個少城主據說是個花花公子,我看鎮長讓你嫁給他,還不如嫁給這個小販呢,說不定還好一些。”
“哼,別胡說。”聞言,藍衣少女的神色卻陡然一黯,走開了。
小舒無奈,只得跟上,不過,離開的時候,小舒還是不禁回頭,看了已經漸漸消